divid="tet_c"「整個西戎禪院,都移動到了阿房宮底下?」
冰冷的夜風中,李稷和姬嘉樹聽著嬴抱月的話,除了毛骨悚然之外,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個事情聽著太離譜,可既然是嬴抱月說的,那就隻可能是真的。
連未出生的嬰兒是等階一這種事都可以發生,兩人已經想不出現在的山海大陸上什麼事不能發生了。
他們能思考的,隻有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說之前他們對阿房宮還算有所了解,那現在這座宮殿已經變成了他們認不得的模樣。
李稷和姬嘉樹都是進過禪院地穴的人,知道那底下有多麼的錯綜複雜,阿房宮本身又是個布滿密道詭秘複雜的宮殿。
禪院底下的地穴和阿房宮本身的密道合並到一起,相當於天底下兩座最複雜詭譎的建築,此時此刻合二為一了。
嬴珣並不像李稷和姬嘉樹有境界支撐,沒有那麼好的定力,他是真的要從馬背上栽下來了。
「抱月……」
嬴抱月看了他一眼,心裡歎了口氣,「霍湛,扶好你家陛下。」
嬴珣以為他拿到玉璽就算登基了,可問題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彆說征服整個國家,他現在連阿房宮這座宮殿都征服不了。
隻能說還好當初李稷帶著他跑到了永夜長城,如果留在這座宮殿裡,此時的嬴珣恐怕要麼已經被弄死了,要麼被做成了龍椅上的人肉傀儡。
李稷當初的選擇,救了嬴珣一命。
「不管怎麼說,在外麵看著解決不了問題,」嬴抱月靜靜望著夜色下的魔窟,「裡麵到底變成什麼樣了,隻能潛入進去看一看。」
「潛入?」嬴珣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不能直接進去嗎?」
他明明留下了眾多老臣留守,他走之前那裡明明還是他的宮殿,不過幾天的功夫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不會以為你還能從正門走進去吧?」嬴抱月掃了他一眼,「你想被做成人皮燈籠嗎?」
嬴珣瞳孔收縮,被嚇到了,但他還是不死心地道,「門口的衛兵我走之前安排的都是我們的人,這麼短的時間,就算是禪院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宮人都替換掉……」
這說的倒是真的。
不說衛兵,阿房宮內光宮人都有好幾千,這麼大的一座宮殿還依賴著這些人維持運轉,不可能全殺了。
想到宮人,嬴抱月立即想起留在宮中的樓小樓和姚女官,不知道他們是否平安。
「抱月,怎麼辦?」姬嘉樹問道。
「正門肯定是不能進了,」嬴抱月瞥了一眼緊緊扶著嬴珣的霍湛,「霍公子,霍家在都城外有沒有彆的隱蔽之所?」
「當然有,」霍湛點頭,「我在郊外有個宅子。」
「是你私人的宅子?霍家其他人不會在那落腳嗎?」嬴抱月緊緊盯著霍湛的眼睛。
為什麼要這麼問?
霍湛被問得緊張起來,點頭,「是我自己買的宅子,不是家裡的。」
「那就好,」嬴抱月目光銳利起來,「你現在立刻將陛下帶到那個宅子藏起來,如果沒有收到我的信號,你們千萬不要從那個宅子出來。」
「等等,抱月,你讓我藏起來?」
嬴珣瞪大眼睛,他是這個國家的王,現在他到了自己的宮城腳下,卻要像一條喪家之犬藏起來嗎?
嬴抱月瞥了他一眼,嬴珣渾身一激靈,頓時不敢說話了。
等等,他怎麼忽然像是變回了小時候一般?
嬴珣恍惚之中,總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幼時代,他還是那個在阿房宮中牽著林抱月衣角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