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李稷和嬴抱月並肩站在地宮的入宮。
就在他們身後那鐵門關上的時候,麵前的路兩邊忽然亮起了燈,一盞又一盞,通向黑暗的內部。
幽深的地宮深處,有一條長長的大道,上麵泛著銀色光澤。
嬴抱月心頭一跳,仔細看才發現那不是水銀,而是一柄柄雪亮的刀劍。
就在這刀劍鋪地的大道兩邊,聳立著一個個高大的立柱,每個都有兩人合抱那麼粗,上麵盤旋著猙獰的神獸。
乍一看是八獸神的塑像,可仔細一看,每一個獸神的形象都和尋常場合見到的都不同,眼神凶惡,爪牙鋒利,甚至能看到嘴角流下的血水,分明是邪化後的模樣。
“這些塑像是……”
“那我們走吧。”
嬴抱月看了一眼身後緊閉著的鐵門,從發現楚彥被人控製時開始,她就知道她和李稷的行蹤早就被人所掌握。
隨後柱子上的燈籠隻有他們走近到跟前時才亮起,兩步開外的道路俱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前方。
在這種情況下,人會失去對於時間和距離的感知,不知道身處的空間到底有多大。
這個東西被層層布條所包裹,正是太阿劍的劍鞘。
“我擔心這東西把真正的太阿劍引出來,”嬴抱月環視了一圈地宮,“不要忘了,那把劍並沒有找到。”
到現在,對戰的對手都沒有出現。
越走越遠,直到徹底被黑暗淹沒。
他們兩人誰都知道這是一場局,這既是請君入甕,也是自投羅網。
“阿稷,彆看!”
雖然隻是塑像,但對於神靈而言神像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你永遠不知道你所對視的,到底是一尊神像,還是神靈本尊。
嬴抱月按著李稷胸口退後一步,“千萬不要和柱子上塑像對視。”
一些她從未見過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一點點浮現。
嬴抱月心裡有了猜想,卻又不敢去想。
李稷勉強聽信了嬴抱月的理由,將太阿劍劍鞘放回懷裡。兩人對視一眼,牽手踏上了眼前泛著雪亮銀光的大道。
這麼大這麼宏偉的一座地宮,嬴抱月實在難以想象這裡是禪院的地穴內部。
李稷皺眉,“抱月……”
周圍的空氣凝滯澀重,聽不見一點聲音。
這個地方位置十分特殊,正是在阿房宮正殿的地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如果不是禪院帶來,就隻能說明這座地宮在禪院到來前就已經在這裡了。
那這座和太祖皇帝的皇陵內部構造幾乎一模一樣的地宮,是什麼時候就在這裡的?又是何人所建造的?
“你說什麼?”
“沒辦法,隻能往前走了。”
被封穴的修行者拔針之時最為脆弱,他們兩人此時已經完全身陷敵人的地盤,如果貿然拔針暴露全身空門也許更加危險。
李稷望著那些張牙舞爪的獸神塑像,目光停留在一根盤龍巨柱上。那上麵盤著一條黑色巨龍,每一枚鱗片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可那條巨龍張著血盆大口,嘴裡叼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個人頭!
李稷定了定神,才發現那人頭居然也是木刻的。可是那塑像實在是太真實了,他仿佛能從那顆木頭頭顱上看到人死前被一口啃掉腦袋的絕望。
望著前麵似乎永遠都走不到儘頭的黑暗,嬴抱月猛地停住了腳步。
“抱月,怎麼了?”
事到如今偽裝早已無用,兩人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李稷將手伸到懷裡將空間法器拿了出來,“要哪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