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李稷蹙緊眉頭,這樣一個怪物不可能憑空出現。
哪怕當年智謀無雙的太祖皇帝嬴帝,至少還有修行天賦不佳戰鬥能力不強這個弱點,可他們眼前的雲中君卻幾乎沒有弱點。
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能養出這樣一個人?
如果他是西戎人的話,實在是太會玩弄人心了,對中原修行界和朝堂的了解又太深了。
而且這個人的劍術……
“你……”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轉身望向雲中君的背影,“你的劍法,師從何人?”
雲中君握著劍轉身,深色眼眸極為淡漠。
“對付你,老夫需要劍術嗎?”
他抬劍指向嬴抱月手中的另一把劍,微微一笑,“不需要。”
雲中君剛剛隻出了一劍,按理說的確看不出什麼劍術,但李稷知道嬴抱月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事實上,他當年和淳於夜對戰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異常。
淳於夜的劍法就和他過去遇見的西戎人都不同,粗中帶細,隱約有些中原劍法的影子。當然,高階的西戎修行者為了提升實力素來也會學習中原劍法,他之前沒放在心上。
可現在看來,淳於夜的劍法應該是幼年時期由雲中君親自傳授的。
有些幼年時形成的用劍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就像他現在用劍的很多習慣,都是李昭當年教給他的。
李稷還沒理清思緒,雲中君的第二次攻擊已經開始了。
嬴抱月的身影消失在李稷身前,不等姬嘉樹等人反應過來,地上已經瞬間出現了幾十道劍痕,嬴珣等人被騰起的劍風逼退十幾步,高台之上一時間隻有李稷的身影還留在原地。
伴隨一聲悶響,嬴抱月回到原地,蹬蹬瞪踉蹌著後退幾步。
李稷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將真元灌入她的體內,嬴抱月低頭噗的咳出一口血來,暗紅色的血瞬間染紅她的胸口。
李稷從身後攬住她,兩人都沒說話,隻是目光冷峻地注視著不遠處身上毫發無損的雲中君。
姬嘉樹穩住身形,仰頭看著高台這一幕,垂在身邊的左手指頭微微顫抖。
太強了。
簡直如銅牆鐵壁一般。
姬嘉樹無法看清兩人的戰鬥過程,但他到底已經是天階修行者了,他能夠看出嬴抱月已經儘了全力,卻依然不能撼動雲中君分毫。
無論是在境界上還是戰鬥技巧上,這個男人都無懈可擊。
最可怕的是,姬嘉樹居然在兩人的戰鬥中看到了雲中君和嬴抱月身上有種某種相似的東西。
在姬嘉樹看來,嬴抱月一直以來最強大的並非她的修行天賦和戰鬥技巧,而是她的戰鬥意誌。
那種經曆過一切遇到任何殘酷的情況都波瀾不驚,為了活下去能燃燒一切拚儘一切不惜一切代價的可怕意誌和韌性,他以前從未在彆的人身上看過,隻偶然從那些屍山血海中蹚過的人身上才能察覺到些許。
姬嘉樹簡直難以相信,這種他隻在嬴抱月身上見過的特質,他居然在雲中君身上看到了。
姬嘉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特殊的感覺,下一刻嬴抱月的問題給了他答案。
嬴抱月擦著嘴角的鮮血抬起頭來,看著背對著她的男人,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死過一次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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