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你?”
陶千嶼偽裝出來的關心與熱切,隨著沈淺這句話,慢慢露出內裡醜陋的真實。
他冷笑一聲,彷佛聽見什麼天方夜譚一樣,淺色的長發在光下閃著薄涼的光,再也看不見方才柔和的模樣。
“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他看著沈淺身上的過季西裝,嘴角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陶千嶼的父親是外交官,母親是知名舞蹈家,外祖父家有不少的商業家底,可以說政商結合,家世背景強大,生來就是天之驕子。
他平時願意照顧沈淺,和沈淺說兩句話,是拿沈淺當小貓小狗一樣,願意關照時給個笑臉,不願意時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可不是真把他當回事。
這樣一個自已瞧不上的人,現在竟然有機會站到自已頭上,這讓陶千嶼有點受不了。
“醒醒吧,如果不是我們,你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工薪族,加班加的要死要活,每個月也隻拿幾千塊錢,上一輩子的班可能都買不起我的一件衣服。”他冷漠地看著沈淺。
“讓你退出就退出,便宜占的差不多就行,彆貪得無厭。”
沈淺嘖了一聲,笑了。
他終於知道自已的隊友都是什麼貨色了。
“讓我退出就退出,如果我說不呢?”沈淺抬眸看向陶千嶼。
陶千嶼他習慣了沈淺的唯唯諾諾,沒想到沈淺居然會反駁他的話,目光立刻變得不善。
沈淺卻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撩起眼皮道:“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張口閉口就是我有今天都是因為你們。”
“我今天是吃香了還是喝辣了?是有車了還是有房了?你們給我什麼?給了我福氣嗎?”
“連肯德基都沒請我吃過,說什麼有你們才有我的今天。”沈淺的嘴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拿著最差的待遇,沒日沒夜地排練巡演跑通告就算了,你們給些剩飯就想讓我當條聽話的狗,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陶千嶼眉頭緊皺,他盯著沈淺,眸中的陰影越來越深,“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沈淺往泳池邊的棕櫚樹上一倚,懶洋洋道:“我的意思是,該醒醒的人不是我,如果不給我打錢,就收起你那對我沒有任何用處的優越感,彆再說什麼因為你們,我才有今天的鬼話。”
此時大多數人都聚在晚宴廳交際,沒什麼人在外麵閒逛,泳池邊隻有沈淺和陶千嶼兩人。
陶千嶼全身散發出寒意,走到沈淺麵前。
沈淺沒動,平靜地看著他。
“好言難勸找死的鬼,既然你不聽勸……”陶千嶼的眼眸閃過一絲危險的光,“那就吃點苦頭吧。”
他忽然伸手重重地推了沈淺一把!
沈淺失去平衡後立刻向後倒去,他的身後就是泳池。
在沈淺往後倒的一瞬間,沒有任何意外,反倒有點可惜。
他本來以為會用什麼厲害的手段呢,沒想到最後竟然這麼low,讓人多少有點失望。
失望歸失望,這並不妨礙沈淺往後倒時,一把薅住陶千嶼的長頭發。
“一起吧。”他笑道。
陶千嶼隻感覺頭皮一痛,整個人立刻隨著沈淺往泳池裡倒去!
“噗通”兩聲落水聲動靜不小,立刻引起了晚宴廳裡的人們的注意。
好在水池不深,沈淺三下兩下就遊出了水麵。
他一出水,就看見一群人圍在泳池邊看著他們,其中還包括他的三位隊友們。
人群裡傳來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