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景照仰頭直接喝下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現在不隻是眼尾,他從臉頰到脖頸也在一點點變紅,就連眼中也帶上了幾分醉意。
“彆喝太急。”沈淺想起這個酒的度數,勸了一句,“不行彆喝了吧。”
“沒事。”應景照喝完酒後往後一坐,動作有幾分不穩。
沈淺正好坐在他身旁,於是側身扶了他一把。
應景照可以聞到沈淺身上淡淡的混合著陽光和廉價洗衣粉的氣息,一如多年以前。
明明沈淺這麼多年從未變過,但為什麼他們之間的一切卻都好像都變了呢?
“你也想讓我退出遊戲嗎?”
應景照用隻有他和沈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笑裡帶著幾分慘然。
沈淺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隻當他是喝醉了說的胡話,在把應景照扶正後,無奈道“不需要勉強自己,這又不是一個必須參加的遊戲。”
聽見這句話,應景照低下了頭,他的雙眸匿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情緒。
片刻之後,隻聽見他用極輕的聲音說道“對我來說,這是的。”
這是一場他絕對不會退出的遊戲。
應景照不喜歡目前的這種變化,但明明他和沈淺才應該彼此是熟悉親密的人,這些半路出現的人又算得上什麼?
他會讓沈淺再心甘情願地回到自己身邊,像以前一樣。
應景照的聲音太輕,沈淺沒有聽清剛才他說的那句話。
見他似乎沒有打算退出的意思,沈淺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再勸,隻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手裡。
遊戲接著又進行了兩輪,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慢慢的大家玩累了,就開始隻是單純地聊天喝酒。
冰島的啤酒不愧是度數比較高,大家明顯都有些醉了。
沈淺也有些醉了,但他忽然有點尿急,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就起身去找廁所。
因為知道沈淺是上廁所,所以攝影師也沒有再跟。
可沈淺一個人走了好一會兒,半天也沒有找到廁所。
這荒郊野地的,最後他實在憋不住了,隻好將就找一個偏僻的野地解決。
可當他正準備拉拉鏈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沈淺立刻把拉了一半的褲鏈又拉回去了。
如果要出事,他選擇體麵的出事。
“是我。”
隻見畢競從他身後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見是畢競,沈淺鬆了一口氣,一邊繼續拉拉鏈,一邊順嘴問道“你也尿急?”
畢競低笑著點頭。
他就在沈淺沒幾步的地方站定,下一秒沈淺聽見了熟悉的拉褲鏈的聲音。
沈淺本來想趕緊解決,但是男生和男生之間在這種時候,總是會產生一種說不上的攀比心。
出於這種奇怪的心理,他放慢動作,眼睛直直看向前方,但卻在用餘光偷偷往畢競站的地方瞄了幾眼。
畢競低頭站在一棵樹下,額前的碎發微微遮住了他漆黑漂亮的眼。
白皙修長的手一隻隨意地按在腰間,另一隻拉動拉鏈,帶著他一如既往的散漫,愣是把一個明明隻具有動物性的動作,做的隨意又好看。
馬上就要到關鍵了,沈淺咽了咽口水,有點心虛。
當他忍不住抬眼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被發現的時候,就這樣直直地撞進了畢競早已等待好的雙眸中。
畢競有些戲謔又有些無奈地看著沈淺。
“”沈淺立刻收回目光,裝作隻是不經意掃過,然後又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沒話找話道“晚上的蚊子怎麼這麼多。”
畢競一笑,懶洋洋地應道“嗯,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