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玩得開心,如果你需要我,打電話給我,”許柔下車時,蘭渺說。
蘭渺開車離開後,許柔覺得自己很荒唐。下午在前往吳校長家時,為了強迫自己不過多關注吳愁,竟然把手機關了機,放在宿舍裡,但現在,許柔卻來到他家。
一群衣著暴露的女孩站在院子裡,讓許柔低頭看了看許柔的衣服:牛仔褲和襯衫。幾乎沒有化妝,許柔把頭發被盤成發髻。這種行頭跟騷氣彌漫的派對氛圍格格不入。我來這裡到底在想做什麼?許柔問自己。
許柔吞下許柔的焦慮,走進去。除了羅讚,許柔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麵孔,他正在和一個隻穿著胸罩和內褲的女孩摩擦著身體。
許柔走進廚房,有人遞給許柔一個裝滿酒精的紅色杯子,許柔把它放在嘴邊。如果許柔要麵對吳愁,許柔需要酒精。許柔穿過擁擠的客廳,走到他們往常集中的沙發邊。在身體之間和肩膀之間,莉莉的粉紅色頭發映入眼簾......
許柔注意到她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在吳愁的腿上,許柔感到惡心。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向後靠在他身上,在笑得滿麵春風,就像這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一樣。
許柔應該遠離他,許柔早就應該知道這點,這不,現在許柔被現實打了一巴掌。
許柔應該離開,許柔不屬於這裡。許柔看著莉莉把手放在吳愁的手上,吳愁卻把莉莉的手放到她大腿上,吳愁順手捏了一下,她咯咯地笑了。
許柔想強迫自己挪動腳,後退,奔跑,離開這裡,但許柔的眼睛鎖定在許柔愛上的那個男孩身上,而他的眼睛卻鎖定在莉莉身上。
“許柔!”有人叫道。吳愁的頭猛地抬起來,他的眼睛與許柔的眼睛相遇。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莉莉也往許柔這邊注目,然後更緊密地靠在吳愁身上。吳愁的嘴唇分開,好像他要說什麼,但他沒有。
鐘響出現在許柔身邊,許柔終於把目光從吳愁的身上移開。許柔試圖為他鼓起微笑,但許柔所有的精力都被用來阻止自己的眼淚往下流淌。
“你想喝一杯嗎?”鐘響問道,許柔低頭一看。許柔拿著一杯大約有一兩的冰紅茶兌二鍋頭,遞到她麵前。
“好的,我很想喝一杯。”許柔說,不假思索,但聲音很緊張。
許柔跟著鐘響來到廚房,打起精神,讓自己振作起來。
許柔想跑過去臭罵吳愁一頓,告訴他不要再和許柔說話,還要打他一巴掌,揪住莉莉的紅頭發,把她往地板上摁著摩擦,隻是,理智告訴許柔,要控製自己,況且,對於自己丟人現眼的發飆,他可能隻會沒心沒肺地付之一笑。所以,許柔決定吞下鐘響拿給許柔的一大杯酒,然後又要了一杯。
鐘響又給了許柔了一杯,但幾分鐘後,當許柔再次交給鐘響空杯子時,他笑了起來,舉起了雙手。“哇,慢點喝,美好,你一下子已經喝了兩杯!這種酒後勁大。”
許柔笑著舔了舔嘴唇上殘存的酒味。“好吧,慢慢來就慢慢來。”
許柔同意鐘響的意見,所以,當他接過鐘響為她斟滿的第三杯酒時,許柔分成三口“慢慢地”抿完它。
都說“三杯竹葉青下肚,兩朵桃花臉上來”,可初次開酒葷的許柔,現在不僅麵紅耳赤,還看到了地球在慢慢自轉,看到眼前有稀稀疏疏的螢火蟲在飄飛。
“我們即將要開始新一輪的遊戲了,這次是搖骰子。”鐘響提議。
這種遊戲,往往帶有點“性挑逗”的味道,在高中畢業那天晚上的派對中,許柔見班裡七八個平時關係曖昧的男女同學玩過。中招的人要喝酒,但可以向遊戲成員中任何一個異性提出親臉的要求,如果對方同意,也可以親嘴。如果真的不想親吻,那也可以問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問題,被問的人要如實回答。
聽到鐘響的提議,許柔胸口再次隱隱作痛,腦海裡浮現出吳愁和莉莉剛才所做的事情。彆想那一對狗男女了,他們能做的,我為什麼就不能做?許柔問自己。
“上一輪我錯過了什麼?”許柔柳眉高挑,用一種自以為很嫵媚的微笑問鐘響。他回以微笑,但笑得不很自然,明顯愕然。
“像平時一樣,就是互相啃臉。”他聳了聳肩。許柔心裡一陣難過,但許柔假笑著,繼續喝著杯子裡的酒。
鐘響在地板上坐下,與吳愁和莉莉在沙發上的位置對角線,許柔坐在他旁邊,比許柔平時更近,但這就是重點。許柔心裡以為吳愁現在會讓莉莉從他的腿上下來,但他沒有。
吳愁的目光通過狹縫中看過來,但許柔忽略了他。莉莉仍然風塵十足地坐在他的腿上,李彤彤給了許柔一個同情的微笑,然後向吳愁瞥了一眼。
第一個中招的是李彤彤,她不得不喝了一口酒。
“那我先來問鐘響一個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