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抬頭望著父親的這棟大房子,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吳愁爬出車外,關上車門之前,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撕毀的機票碎片。
深秋的江南雖然還沒有冰天雪地的寒冷,但颯颯秋風也足以讓人感覺到了冬季的徐徐逼近。
吳愁按下門鈴,搜索枯腸地要想出一個借口來解釋,為什麼吳愁到這裡來。
門打開了,蘭渺一臉疑惑,但並不訝異,因為這裡住著吳愁的父親,還有吳愁自己的臥室,他隨時都可以來。近段時間,他往往是跟著許柔一起來的。
“嘿,”蘭渺一邊說,一邊打開門讓吳愁進去,一臉漠然。
“嘿,”吳愁也打個招呼,但聽來比蘭渺的多了些情感。吳愁把手插進口袋,不知道該說什麼或做什麼。
”許柔不在這裡。”他說,然後走向客廳,坐到沙發上,對吳愁的到來漠不關心。
“我知道,她現在在杭州。”吳愁說,跟在蘭渺身後,在蘭渺對麵的椅子上坐著。
”我……嗯……我是來和你說說話……或者我爸爸……或者你的媽媽。”吳愁結結巴巴,甚至是語無倫次了。
“你在說什麼?”蘭渺從手裡拿著的書裡拿出書簽,開始閱讀,他不相信吳愁會來這裡找他們幾個談話。
吳愁想從他手中搶走這本書,把它扔到窗戶,但吳愁忍住了。
“我……”吳愁平靜地開口,但又略停了一下。
蘭渺看著吳愁,合上書,說:“讓我把話說清楚……我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所以你是來和我說話的?還是你的父親,或者是我的母親?”
“這怎麼說呢……”吳愁發現,有時候他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十分有限。這真尷尬了!
“你認為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就我個人而言,我不認為許柔會再跟你說話了,老實說,我以為你現在已經應該走了。”
“彆那麼刻薄行嗎?我知道做錯了事,但我愛她,蘭渺。我知道她也愛我。她現在隻是一時傷心了。”
蘭渺深吸一口氣,用手指揉了揉下巴。
“我不知道,吳愁。你的所作所為是不可原諒的。你羞辱了她,她信任你。”
“我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蘭渺歎了口氣。“嗯,你既然來這裡想和我們說這事,我知道,你也意識到你這件事做得荒唐至極了。”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呢?作為她的朋友,作為我的……我父親的繼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哈哈,這下承認我是你的繼兄弟了?你的繼兄弟。”蘭渺笑了。
吳愁翻了個白眼,勉強擠出點笑容。
蘭渺問道:“嗯,她跟你聊過嗎?”
“聊過,我昨晚去了杭州,她讓我和她在一起。”吳愁告訴他。
蘭渺一怔。
“是的,她喝醉了,真的喝醉了,她強迫我睡了她。”吳愁注意到,蘭渺聽著他的話,眉頭緊皺。“我意識是,她……讓我和她上床。不是讓我……我的意思是……我沒法拒收......她……”
吳愁自己都感到奇怪了,為什麼要告訴蘭渺這些呢?
蘭渺在空中揮舞著雙手,不耐煩地說:“好吧!好!我明白了,哎呀。”
“今天早上,我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因為她告訴我差點跟彆人接吻了。”
“許柔要吻了一個人?”蘭渺問道,聲音裡全是疑惑不解的語氣。
“是的,他媽的夜總會裡的一個陌生男人。”吳愁嘟囔著,想到這事,他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