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許柔問媽媽。
許柔腦子裡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吳愁的所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現在許柔蒸發多年的父親要搬回濱海市了。一直以來,許柔一開始就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隻知道他不在媽媽和許柔身邊。
“當我星期五晚上給你打電話時,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由於你沒有接電話,所以我自己處理了。”
對,那天晚上許柔喝得醉得無法接電話。
“他不會打擾你,所以,不用擺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準備好,我們要去出去逛街買東西。”她媽媽冷漠地說。
“我真的不想去逛街,媽媽。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大事,你知道的。”
“不,不算是什麼大事,”她說,充滿對自己曾經的丈夫的不屑。“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和我們在一起了。他現在仍然不會跟我們在一起,什麼都沒有改變。”
媽媽說著,打開她的壁櫥。許柔意識到和她爭吵是沒有用的,走回客廳,拿起手機,穿上鞋子。
“你要去去哪裡?”劉諾問道。
“我也不知道,”許柔說,然後走進寒冷的空氣中。
許柔一邊鑽進車裡,一邊後悔回到家裡來,麵對一個糊塗的媽媽。爬進車內,許柔咬緊牙關,啟動車,等待它升溫。
開車後,對父親的記憶淹沒了許柔的腦海,許柔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腦子裡像一團沒有頭緒的亂麻,不知道該從這些混亂的生活煩惱中掙脫而出。
想到傷心處,淚水浸濕了許柔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她從副駕駛座上拿起手機。
幾秒鐘後,吳愁的聲音通過小揚聲器響起。“柔柔?你還好嗎?”
許柔想要說話,但許柔的聲音背叛了許柔,許柔哽咽了,說不出話。
“你怎麼了?”
“我可以回520去嗎?”許柔問,他深吸了一口氣。
“說什麼廢話呢,寶貝……柔柔。”他糾正了自己,但許柔希望他不用糾正。
“你離這有多遠?”吳愁問。
“二三十分鐘。”許柔哭了。
“好吧,那要不要一直開著電話?”
“不,不用……現在又下雪了。”許柔說,掛斷了電話。
許柔一開始就不應該離開。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儘管吳愁做了一切,許柔還是跑去找他。
車子開進停車場時,許柔仍然在哭泣。許柔儘量把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許柔感覺妝容潰散,好難看。許柔下車,看到吳愁站在大門邊。許柔不假思索地跑過去,摟著他。
他退後一步,顯然,對於許柔這突如其來的擁抱,他反應不過來,但隨後他也環抱著許柔,許柔伏在他的肩膀上,嚶嚶地抽泣起來。
“怎麼了?你沒事吧?”吳愁問許柔。
許柔點頭,額頭輕輕敲打著吳愁的胸膛,但繼續哭泣。吳愁知道許柔一定是碰上什麼傷心的事情。她的母親可能對她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我們進去吧,”吳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