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你到底想去哪兒啊?”吳愁對著容慧婕大聲嚷嚷,兩手一攤,顯得特彆鬱悶。
容慧婕走回門廊的台階,邊走邊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插一腳的。但你不覺得,你應該偶爾離她遠點嗎?你老是這樣跑過去,搞得一團糟,有啥好處啊?我知道你想見她,但……”
“你什麼都不懂!”吳愁打斷她,容慧婕稍微往後退了退。
“對不起,吳愁,但我認為你需要讓她今晚就不用煩擾她了,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她說,就像她是吳愁的母親一樣。
為啥呢?她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騙吳愁,也太過分了吧!吳愁現在心情鬱悶得要命,五指揪著頭發,都快把頭發給扯斷了。
晚飯時,吳愁已經喝了一杯,哦不,應該說是一杯半的酒,蘇欣然知道她酒量不行還讓她喝。
“你要是這麼看她……”容慧婕剛想說話,又忍住了。“算了,你隨意吧,跟平常一樣。”她看了一眼蘇健濤的老婆,然後整理了一下膝蓋上的連衣裙。“孩子,悠著點兒啊。”她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就跟朋友們上樓去了。
頭痛稍微好點了,吳愁就繼續按原計劃要去飯店。吳愁得把許柔從那兒拽出來——當然不是真拽啊,就是叫她一起回到海邊小屋這裡來。
這事兒真是亂七八糟的,都怪吳愁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跟她鬨了彆扭。這就是所有麻煩的開始。吳愁本來可以早點打電話給江荇,把租房那堆爛攤子收拾了,或者給許柔找個彆的地方住……唉,但現在事情變得更複雜了,難以收拾了。
吳愁還是覺得挺吃驚的,她居然沒跟容慧婕一起坐車回來,是那個服務員吧——他到底怎麼影響到她的,讓她留在飯店不想回家?她在他身上看到啥了?
吳愁得緩緩,他停下來,坐在院子裡的一塊大石頭上。也許直接衝進去不是個好主意。也許吳愁應該讓蘭渺進去找她。他比吳愁更會說話。但吳愁又罵自己傻,因為吳愁知道他不會去,而且在他媽麵前,他肯定會顯得吳愁很差勁,還會告訴吳愁彆管她。
吳愁在這塊冷冰冰的石頭上坐了二十分鐘,結果事情反而變得更糟了。吳愁腦子裡全是她在飯店外邊避開吳愁的樣子,還有她跟那個店小二馮什麼豪一起無憂無慮地笑的樣子。
吳愁該跟她說啥好呢?那個店小二看起來就是那種會想辦法阻止吳愁帶她走的混蛋。不過,吳愁不用動手打他,隻要吳愁要是大喊大叫的話,她應該會跟吳愁一起過來,她擔心吳愁跟彆人打起來。吳愁希望如此。她今晚到現在為止做了些什麼事,吳愁一個都沒猜到。
哎,說真的,吳愁又覺得自己在這事兒上搞得挺幼稚的。他那樣控製許柔,自己心裡也清楚不對,可咋整呢?吳愁就納悶了,吳愁對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真愛啊?現在搞得,好像彆的女孩都靠近不了他了。
室外冷颼颼的,吳愁穿得又那麼少,出門吃飯前,他居然都沒帶夾克,真是粗心。許柔的冬裙也薄薄的,肯定冷壞了。吳愁心裡其實想給她拿件夾克的,但又覺得怪怪的,好像有點放不下這個架子,真是莫名其妙。
吳愁努力讓自己彆那麼慌,她愛吳愁,這是真的。吳愁需要她,需要她一直在身邊。吳愁從來沒讓任何人這麼接近過,她就是吳愁心裡那個永遠無條件愛吳愁的人。那個固執、煩人、但從不妥協的女孩,就是吳愁的全部了。
過了一會兒,蘇怡來了,蘇怡邀請吳愁一起去附近的酒吧喝一杯。
…………
“這裡溫度起碼降了有十度吧,”馮家豪在我們走出餐廳時對許柔說。
冷空氣嗖嗖地打在許柔身上,許柔趕緊抱住自己,想暖和點。他皺著眉頭看著許柔說:“真希望我有件夾克能給你披上。我也想開車送你回去,但你知道的,我今晚喝了不少。”他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看來今晚我不夠紳士啊。”
“沒關係的,真的,”許柔笑著說:“我喝醉了,反而覺得挺暖和的。”這話說得沒啥道理,但許柔還是咯咯地笑著,跟著他走在餐廳前的人行道上。“不過話說回來,我應該換雙鞋的。”
“要不我們換鞋試試?”他開玩笑地說。
許柔輕輕推了下他的肩膀,他已經不知道今晚笑了多少次了。“你的鞋看起來比吳愁那雙舒服多了。他那雙靴子重得要命,他總是放在門口,所以……哎,算了。”許柔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趕緊搖搖頭,想止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