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在努力控製脾氣時,鼻孔都張大了。
許柔偷瞄了馮家豪一眼,發現他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但並沒有被吳愁給嚇倒。
“你要是故意惹我生氣,那可就成功了啊,”吳愁說道。
“不是,我隻是不想回去。”音樂突然響起,許柔差點大喊:“我想喝酒,年輕人就是要玩得開心啊!”
許柔不知道該咋整,這麼多人都看她,隻能尷尬地在空中揮了揮手。有人稱讚了一句,然後半個酒吧的人都舉杯向她敬酒,接著又回去聊天了。音樂繼續放,馮家豪笑了,吳愁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你明顯已經喝得夠多了,”吳愁盯著馮家豪給許柔的那杯現在隻剩一半的酒說。
“新聞快訊,吳愁先生:許柔是個成年人!”許柔用有點幼稚的口氣說。
“媽的,許柔。”
“我去……”馮家豪站了起來。
“很顯然,你真的醉了。”吳愁說。
但是,許柔環顧四周,歎了口氣。雖然她很喜歡和馮家豪一起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但她知道吳愁會一直站在這裡說些粗魯的話,威脅她,除非他真的離開了。如果他真的走了,那就更好了。
“我要走了,你就一個人留在這兒吧,”許柔對馮家豪說。
馮家豪理解地搖了搖頭,說:“不,不,彆擔心啦。”不管怎樣,許柔總算是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天。馮家豪看上去特彆淡定和隨和,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出去吧。”許柔對他說。其實許柔也不確定以後還會不會再見到他,但他今晚對許柔挺好的。
“哎,你不會這麼做的。”吳愁插嘴道,但許柔沒理他,直接跟著馮家豪往小酒吧門口走。
許柔回頭看了一眼桌子,吳愁正閉著眼睛靠在桌子上。許柔心裡想,這貨最好能深吸一口氣,因為許柔今晚可沒心情聽他囉嗦。
許柔和馮家豪走到外麵後,許柔轉向馮家豪說:“真的很抱歉啊。我不知道他也在這兒。我隻是想過個開心的晚上而已。”
馮家豪笑了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好像想讓許柔看得更清楚似的。“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彆再為所有事情道歉了嗎?”他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和筆,“我其實沒抱什麼期望,但如果你以後在杭州覺得無聊或者孤單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當然啦,這還得看你願不願意。”他寫了一些東西,然後遞給許柔。
“謝謝。”許柔不想做出什麼做不到的承諾,所以就微笑著摸摸索索地把紙片塞進了裙子的口袋裡。“哎呀,對不起!”許柔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基本上就是在馮家豪麵前摸著自己的大腿,趕緊尷尬地叫了起來。
“彆再道歉啦!”他笑著說,“特彆是這個!”他看了看酒吧的入口,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好吧,我得走了。很高興認識你,也許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呢?”
馮家豪在人行道上走著,許柔看著他,點點頭,還笑了笑。
突然,吳愁的聲音在許柔身後冒出來:“外麵很冷的。”把許柔嚇了一大跳。
許柔嚇得直喘氣,趕緊從吳愁身邊走開,回到酒吧裡。結果,她剛才坐的那桌,現在被一個禿頭男人和他的超大啤酒杯給占了。許柔隻好從他旁邊的凳子上拿起錢包,結果那禿頭男就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其實是盯著她豐滿的胸部看。
吳愁跟在許柔身後,又說:“我們走吧,求你了。”
許柔看著前麵的小區說:“你能給我點空間嗎?我現在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你之前說的話太傷人了。”
吳愁有點愧疚地回答:“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試圖跟許柔對視,想要得到她的原諒。但許柔可沒那麼容易心軟。
她說:“那也不能那麼說啊。”然後她看了看酒吧裡的那個女孩——蘇欣然的女朋友——她正盯著吳愁和許柔看。“我現在不想談這些,我本來今晚過得很開心的,你彆給我添堵。”
吳愁還是不死心,走近她說:“所以,你希望我走嗎?”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受傷,那種深綠色讓許柔有點心軟。
但許柔還是堅定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但如果你還想說你不愛我,或者你隻是想利用我,那你就走吧。不然我就走。”她努力保持自己的好心態,不讓自己陷入痛苦和沮喪中。
吳愁卻反駁說:“是你先和他一起來這裡的,你還喝醉了......”吳愁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吳愁歎了口氣說:“咱們走吧。”
許柔暗想:吳愁這家夥啊,簡直就是另一個許柔,雙重標準得很。他新找的那個妹子正朝咱們這兒走呢。
“喂喂喂,你倆能彆嚷嚷了嗎?這可是公共場所啊!”剛才一直在吳愁旁邊坐著的那位美女打斷了他們。
“安靜點,美女。”吳愁拍了拍她。
“得了得了,我的寶貝,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馮怡沒理吳愁,自已對許柔說,果然,她一開口,許柔就知道這女人真是個拉拉。“我還太小,不想喝太多的酒。”許柔裝出很嫩很嗲的語氣騙她說。
“哎呀,你就彆磨嘰了,喝一杯沒關係。”她盯著許柔的胸看,許柔有點不好意思地把前麵稍微拉起來。
“要是我喝趴下了,那就是你的鍋。”許柔跟她說,笑著把頭往後一仰。
“彆擔心,有我,能罩得住你。”她眨了眨眼,吳愁立馬在許柔旁邊錯愕得目瞪口呆。他瞪大眼睛警告地看著她,許柔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家夥整晚都在試圖讓許柔為蘇欣然吃醋,現在竟然因為蘇欣然的女朋友對許柔眨眼而吃醋了。
許柔想笑了,但是苦笑:我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沒完沒了——你嫉妒,我嫉妒,誰都在吃誰的醋,真是煩死人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挺有意思的,特彆是現在這種時候,但還是有點煩。
“對了,我叫馮怡。”她走到酒吧的另一頭坐了下來,“我敢打賭,你那粗魯的男朋友肯定不會主動把我介紹給你。”
許柔回頭看了吳愁一眼,本來以為他會把馮怡趕出去,但他隻是翻了個白眼,這也算是克製了吧。他試圖擠到我們中間的凳子上坐下,但許柔一把抓住了凳子的後麵,然後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借力站了起來。許柔知道不應該碰他,但許柔就是想坐在這裡,享受這個由小型化帶來的、亂七八糟卻又充滿樂趣的最後一晚。吳愁把許柔的新朋友都嚇跑了,蘭渺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吧,不然,他除了獨自坐在小屋後麵的房間裡,許柔想她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沒有許柔這樣的煩惱。
“你們想喝點什麼?”一個穿著牛仔夾克的金色頭發調酒師問許柔。
“我們要三杯激情海岸。”馮怡替許柔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