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你不能啥事兒都怪到我頭上。”許柔沒搭理心裡那個總提醒自己的聲音,說實話,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許柔也想喝點酒。
“許柔,我還沒說你喝酒的事兒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他大聲說。
“再過兩天,咱倆就都不用再為這些破事兒操心了!”許柔快步走進客廳,他緊跟著也進來了。
“你能不能停下來聽我說幾句?”他說話的聲音有點怪,但至少沒再大喊大叫了:“你知道我不想讓你離開。”
“但我不得不走呀。”
吳愁朝許柔嚷嚷這些的時候,許柔就知道,他其實並不相信許柔有多愛他。許柔能看得出來。
“你覺得你還能找到哪個人,忍受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嗎?你老是抱怨個不停,像個怨婦似的,啥事兒都得按照你的要求來,還有你那態度?”他邊說邊在空中揮舞著手臂。
許柔看著吳愁,突然笑了起來。許柔用手捂住嘴巴,但還是止不住笑。“我的態度?我的態度咋了?你從來就不尊重我——你情緒不穩定,強迫症,還讓人窒息,說話又粗魯。你闖進我的生活,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現在還想讓我向你低頭,就因為你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你老是一副硬漢的樣子,好像除了自己,誰都不敢惹似的,但說實話,沒有我,你晚上都睡不著!我知道你的缺點,但我可不是那種會站在那兒,任你隨便說的人。”
許柔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我看著她,感覺她心裡挺複雜的。她對自己剛才的大喊大叫有點後悔,但一想到他之前說的話,又氣得不行。
吳愁的臉色超難看,雙手握得緊緊的,臉都氣紅了。他嚷嚷著:“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好嗎?我以前可從沒這樣過。其實你的脾氣也不好,你現在沒資格說我!”
許柔一聽就笑了:“沒資格說?那很好,我不說了。”
許柔走回臥室,開始往行李箱裡扔衣服。吳愁問許柔:“你要去哪兒啊?”
許柔頭也不回地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得離你遠點,這點我確定。”
吳愁接著說:“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嗎,柔柔?你就是看了太多那些狗血小說,都忘了它們都是編的。這世上沒有達西先生那種完美男人,隻有威克姆和亞曆克·德伯維爾斯那種混蛋。所以啊,你還是醒醒吧,彆指望我會變成什麼文學裡的英雄——那根本就不可能!”
吳愁的話就像一根根繩子,緊緊地纏著許柔,仿佛滲進了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真是這樣,每次嘗試,每次都失敗,直到許柔都快要崩潰了。許柔原諒了他對許柔和彆人做的那些惡心事,可他為啥還是這麼對許柔?
“說實話,其實我也在怪我自己,我不是受害者,我隻是一個太愛你的傻丫頭——但很顯然,我對於你來說,啥也不是。等我周一走了,你就又可以過你的逍遙日子了,你還是那個高傲的吳愁,而我,卻隻能痛苦地掙紮,啥也乾不了——可這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讓你把我攥在手心裡,像玩玩具一樣玩弄,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我本以為,我們分開之後,你會發現跟我在一起比一個人更好,但現實就是,咱倆在一起也沒啥好的。你最好還是一個人過吧。你注定孤獨終老。就算你再找個像我這樣的傻丫頭,她也早晚會受不了你,離我而去……”
吳愁死死地盯著許柔,眼睛都紅了,手也在抖,一看就知道他快爆發了。“滾吧,許柔!告訴我你要走。最好現在就走,彆再磨蹭了!”
“彆再逞強了,”許柔氣得不行,但心裡還是求著他,“你明明就快要崩潰了,你知道你想要啥。你要是能對我敞開心扉,說說你的真實感受——”
“你根本不懂我對你的真實感受!滾!”他吼出了最後一句話,許柔真想抱住他,告訴他自己永遠不會離開他。
“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的感受。求你了,吳愁,告訴我你願意試試,這次真的試試。”許柔在求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她不想離開他,儘管她知道她必須這麼做。
他就站在那裡,離許柔沒幾步遠,許柔能看到他在努力克製自己。許柔心裡的那個吳愁,那個充滿光芒的吳愁,正在一點點消失,被黑暗吞噬,離許柔越來越遠。當他終於不再看許柔,雙臂抱在胸前,許柔知道,他真的要走了。許柔失去他了。
“我不想再試了。我就是我,如果這樣你還不滿意,那你知道門在哪。”
“那你真的就滿足於現在的自己嗎?你甚至都不願意嘗試一下?如果這次我走了,就真的是永遠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因為我總是這麼說——但這次是真的。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害怕我去杭州,所以才這樣對我的?”
他盯著許柔身後的牆,冷冷地說:“我相信你能找到個地方住到星期一。”
許柔沒說話,他就轉身走了。許柔愣在原地,沒想到他居然沒再回來吵一架。過了好一會兒,許柔才回過神來,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這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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