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進了公寓,腿還是有些疼,他剛從健身房回來,剛才打了一通的沙袋,還擼了一陣子的鐵。
吳愁從冰箱裡拿了瓶水,儘量不去看沙發上那個睡覺的男人。這都是為她好,吳愁心裡想。一切都是。咕嚕咕嚕喝了半瓶水,然後從健身包裡掏出手機開機。正想給她打個電話,結果她的名字就跳出來了。
吳愁接了電話,一邊把濕透的T恤從頭上拉下來,扔到地上。
“嗨”,許柔就這麼說了下。
太短了,吳愁想跟她多聊會兒。吳愁需要她跟吳愁說話。
吳愁踢了踢地上的襯衫,然後撿起來,心想如果她看到吳愁這麼邋遢,肯定會罵吳愁。“你在乾嘛呢?”
“我出去逛逛杭州的大街,”她平靜地說,“我給你回過電話,但打不通,直接進語音信箱了。”她的聲音讓吳愁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我又去了那個健身房。”吳愁躺在床上,心裡想,如果她在吳愁身邊,頭靠在吳愁胸前,那該多好啊,而不是在杭州。
“是嗎?那挺好!”她說,然後又加了一句:“我要脫鞋了哈。”
“好吧……”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啥跟你說這些。”
“你喝酒了?”吳愁坐起來,用手肘撐著身體。
“喝了一點,”她承認了。吳愁應該馬上察覺到。
“跟誰一起?”
“仲麗麗,還有那個朱先生,哦,就是朱老板。”
“唉,你成了他們倆的大燈泡。”吳愁不知道她對自己陪人家一對人兒喝酒怎麼看,但吳愁覺得陪彆人夫妻倆喝酒不太合適。
“他說你是個很棒的作家,”她說道,聲音裡帶著點不滿的語氣。真是的。
“他真這麼說啊?”吳愁問,心裡怦怦直跳。
“你為啥不寫東西了?”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酒意和好奇。
“彆說我的了,說說你吧,說說杭州,還有為啥你一直躲著我。”
“嗯,他還說你大四完全可以不用上課了,可以直接來他公司工作。”她說,沒接吳愁的話茬。
吳愁感覺,朱世澤顯然不懂怎麼管好自己的破事。“是嗎?”
“我不知道,”吳愁說。吳愁聽到她在那兒亂竄,還哼哼唧唧的,明顯有點生氣。
“我沒啥瞞著你的,隻是現在還早著,我沒有必要那麼早就說這種事。你自己離畢業也還早著呢,所以也沒關係。我又不去哪兒。”
“等下,”她對著電話說。她到底在乾啥呢?喝了多少啊?
吳愁聽她在那兒嘀嘀咕咕的,最後忍不住問:“你在乾啥呢?”
“哦,我頭發被襯衫紐扣夾住了。對不起啊,我在聽呢,真的。”
“你為啥要問老板關於我的事?”
“他老提起你。你知道的,他給你提供過好幾次工作機會,你都拒絕了,所以你對他來說就是個話題。”她強調說。
“我沒有什麼值得他老是提起。”吳愁不大記得朱老板跟自己提過那些工作的事,所以吳愁也沒故意瞞著許柔。“我對杭州的想法一直很明確。”
“你要不要再說一遍?”她開口,吳愁幾乎能想象到她翻白眼的樣子。
吳愁換了話題。“我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我打了好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