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柔駕車緩緩穿越濱海大學杭州校區的校園時,她內心充滿了忐忑與焦慮。這所校園並非吳誌堅所想象的那般小巧玲瓏,道路錯綜複雜,蜿蜒曲折,上坡下坡層出不窮。
為了確保一切順利,許柔可謂是做足了功課。她提前兩小時便踏上了前往學校的征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部分時間她都被困在車流中,無奈地聽著廣播裡人們閒聊家常。其中,一個女聽眾打進電話,聲淚俱下地講述著她的遭遇:她最好的朋友竟與她的丈夫私奔,還帶走了她的波斯貓。聽到這個故事,許柔也不禁為之動容,感慨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經過一番波折,許柔終於抵達行政大樓,順利領取了學生證和停車證。然而,當她抬頭一看時間,距離上課僅剩短短的三十分鐘。許柔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緊張感,生怕自己會因遲到而錯過第一堂課。幸運的是,停車場的位置還算好找,而且離教室也比較近,為她留下了寶貴的十五分鐘緩衝時間。
坐在教室前排的許柔,突然感到一陣孤獨襲來。課前在咖啡店未能見到蘭渺,此刻他又不在自己身旁,這不禁讓許柔回想起大學前半年的時光。環顧四周,教室裡人頭攢動,但除了自己和另一位女生外,其餘全都是男生。這一發現讓許柔開始感到不安,她原本以為這門課隻是隨意選選,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這學期她本就不想來上這門企業管理學課程,現在更是後悔不已。
就在許柔心中忐忑不安之際,旁邊突然坐下了一個皮膚白皙的帥哥。他身穿挺括的白襯衫,領帶打得整整齊齊,看上去宛如一位政治家。當他注意到許柔在打量自己時,便微笑著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那聲音充滿魅力,讓許柔有些心神蕩漾。
儘管心中暗自驚歎這位帥哥的顏值和氣質,但許柔還是努力保持鎮定,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不用,謝謝。”她不敢與他對視太久,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
上課時,許柔儘量將注意力集中在課堂上,專心做筆記、查看教學大綱和校園地圖。她儘量避免去看旁邊的帥哥,以免自己分心。然而,儘管她努力保持專注,但心中卻始終難以平靜。
相比之下,下一門藝術史課程則讓許柔感到輕鬆許多。周圍是一群隨性的藝術學生,氛圍輕鬆愉悅。一個染著淺金色頭發的男生坐在許柔旁邊,自我介紹說是年祥爾。在互相介紹的環節中,許柔驚訝地發現自己竟是教室裡唯一的英語專業學生。不過,大家都非常友好,尤其是年祥爾,他幽默風趣的性格讓整個課堂充滿了歡聲笑語,連老師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創意寫作課程是許柔最喜愛的課程之一。每當她在紙上放飛思想時,都感到無比自由和快樂。有一次,教授提前下課,許柔卻感覺仿佛隻過了十分鐘般短暫,時間的流逝仿佛變得飛快。
這一周對於許柔來說充滿了糾結與困惑。有時她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前進的方向,有時又感到一頭霧水。然而,最讓她感到難受的是那種仿佛在等待永遠不會到來的東西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但這種期待卻讓她無法釋懷。
周五的夜晚,許柔疲憊不堪,整個人仿佛被緊繃的弦牽扯著,疲憊至極。這一周,她經曆了太多,好事與壞事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情如同過山車般起伏不定。在這個時刻,她不禁懷念起那段與蘭渺共度的校園時光,還有課間時分,能夠偶遇吳愁,欣賞教學大樓旁那些會發光的花朵,那些曾經熟悉而親切的場景,如今在她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此外,許柔心中還有一個難以言說的心結——鐘響。自從那次派對上他挺身而出,救了許柔並送她回家之後,許柔便一直未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向他表達感激之情。每當想起這件事,許柔都覺得自己是個混蛋,竟然連一句簡單的“謝謝”都沒能說出口。
終於,許柔放下手中的企業管理學課本,拿起手機,鼓起勇氣給鐘響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鐘響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讓許柔感到一陣恍惚。
“嗨,我是許柔。”許柔咬著腮幫子,等待著他的回應。
“嗯,嘿。”鐘響簡單地回應道。
許柔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將自己內心的想法一股腦兒地說出來。“聽我說,我真的很抱歉沒早點打電話謝謝你。這周發生太多事了,我都不想去想。雖然這個借口很爛……總之,我是個混蛋,對不起。還有,我想告訴你,那次派對上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許柔說得飛快,似乎想要將內心的感激之情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鐘響打斷了。“沒關係,我知道你忙。”他的聲音溫柔而平和,讓許柔感到一陣心安。
“還是應該給你打電話的,特彆是你幫了我那麼大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許柔急切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一想到農彪的手曾經摸過自己的大腿,她就感到一陣惡心和憤怒。“要是你沒來,天知道他們會怎麼對我……”許柔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嘿,”鐘響打斷了她的話,“彆去想那些了。你根本不用感謝我什麼。”
許柔忍不住將心中的委屈傾訴出來,提到了李彤彤所做的一些事情。她感到十分難受和不解,自己從未得罪過李彤彤,也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對待自己。
“彆把他們跟我扯在一起,”鐘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
“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你跟他們一夥。我是說你們那群人。我為自己的嘴巴老是比腦子快道歉。”許柔急忙解釋道。
“好吧,”鐘響喃喃自語,“看來我們真的不再是一個整體了。”他提到了張永坦即將提前去新奧爾良的消息,而許柔則在整個星期都沒有在校園裡遇見過李彤彤。
許柔稍微頓了頓,環顧著這個房間。房間挺大的,但不知為何卻讓她感到一絲陌生和疏離感,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陌生房子裡。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對鐘響的誤會,以為是他用吳愁的手機給自己發微信。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李彤彤在搞鬼。想到這裡,許柔心中一陣悸動,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試圖將那個名字帶來的不安壓下去。
鐘響歎了口氣,或許是輕輕笑了一聲,“說實話,你看起來是最有可能做這事兒的人。”他半開玩笑地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問道:“那,你最近怎麼樣?”
“一般般吧。”許柔淡淡地回答道。她的心情依舊沉重,但在這個與鐘響交流的瞬間,她感到了一絲溫暖和安慰。她知道,無論未來會麵臨怎樣的挑戰和困難,她都要堅強地麵對下去。
"你最近有結識到什麼新朋友嗎?"鐘噢好奇地問道。
許柔聽後微微一笑,順手從床沿取起自己那杯已然過半的清水,"相信不久之後,你就會有了。"他如此回應,笑容中透露出一種親切與安慰。許柔也隨之展露笑顏,兩人之間的氛圍顯得輕鬆而和諧。
然而,許柔的內心卻隱隱有些不安。她不禁回想起在澤世公司休息室中,那兩個總是竊竊私語、對她投來異樣目光的女人。每次與她們相遇,她們似乎都在竊竊私語,嘲笑她的模樣,這讓許柔感到極不自在。
"真的很抱歉,我這麼久才給你打來電話。"許柔帶著些許歉意說道。
"沒關係,彆再自責了,你已經說過很多次抱歉了。"鐘噢寬慰道。
"對不起。"許柔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她清楚自己道歉的次數確實過於頻繁。這一點,馮家豪和鐘響都曾善意地提醒過她,或許他們說的是對的。
"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很快有所進展呢?還是說,我們之間……始終無法成為真正的朋友?"鐘噢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可以成為朋友啊。"許柔肯定地回答,"隻是我不太確定什麼時候能去看你。實話告訴你,這個周末我真的很想回家一趟。我想念吳愁了,也想念那條寧靜無車的街道。"
等等,許柔怎麼突然把那兒稱作“家”了呢?她明明隻在那裡住了短短六個月而已。
然而,許柔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心境:因為有吳愁在,那裡便成為了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