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覺?”
朱世澤輕聲詢問,同時伸手輕輕按亮了廚房頂上的燈光,柔和的光暈瞬間驅散了室內的黑暗,他與吳愁一同踏入了這個充滿生活氣息的空間。
“柔柔口有點渴,想喝點東西。”吳愁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緩緩推開冰箱門,眼神裡滿是對許柔的關懷。冰箱內的冷氣撲麵而來,似乎也在為他這片刻的寧靜降溫。
“喝太多香檳的代價。”朱世澤從吳愁身後走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卻又不失溫暖。他深知,今晚的狂歡之後,留下的往往是身體的疲憊和心靈的空虛。
吳愁苦笑兩聲,那笑聲裡藏著對自我放縱後的無奈與自嘲。他明白,是那份對快樂無儘的追求,讓他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同時,他現在擔心許柔,如果再不喝點水,那份酒後的不適很可能會讓她難受至極。
“是的,許柔一團糟。”吳愁最終還是開了口,雖然話語簡短,但其中的擔憂與自責卻難以掩飾。他轉身看向朱世澤,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朱世澤似乎感受到了這份情緒,他輕輕歎了口氣,隨即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向了吳愁母親的婚禮“那麼,下周末去雲南?你媽媽的婚禮,你不想去看看嗎?”
“不,我不去。”吳愁的回答堅定而決絕,他深知這場婚禮背後的複雜情感,也清楚自己內心的抗拒。“這不是她的第一次,可能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他用這句話為自己的決定尋找著理由,卻也透露出對母親過去婚姻生活的不滿與無奈。
“啪”,吳愁手上的瓶裝水掉落到地上,因為朱老板突如其來地拍了一下吳愁的手臂。
“怎麼了?”吳愁驚呼一聲,彎下腰去拿瓶子。
“你無權這樣說你的媽媽。”朱世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不容忽視的嚴肅與認真。他的目光緊緊鎖在吳愁身上,那是一種要求對方正視自己話語的眼神。
“這對你來說有什麼關係?我不想去,我也不會去。”吳愁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他無法理解朱世澤為何要對他的私事如此乾涉。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真實的理由。”朱世澤的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他希望能夠理解吳愁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不需要給任何人一個理由。我隻是不想去參加一個愚蠢的婚禮。”吳愁的回答充滿了叛逆與不屑,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內心的脆弱與不安。
然而,朱世澤並沒有放棄“許柔也想去,你就不想陪她一起去嗎?這是她第一次以仲麗麗的同伴身份去雲南玩,這對她來說意義重大。”
吳愁把瓶子摔在地上。這次他不想撿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柔柔也想去?”
朱老板靠在櫃台上,雙臂交叉。“許柔跟仲麗麗聊過這事,我承諾給她們批假,並以休假的名義報銷費用。”
吳愁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升高。“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這甚至不符合公司製度。”
“因為我知道你在整件事中都是一個固執的混蛋,我也知道,隻有她去了,你才會去。而你去不去,這對你媽來說很重要,她一直擔心你不會去。”
“你的話前一半是對的,但你和我媽媽都想利用許柔來逼我去參加我媽媽的婚禮,這你就做夢吧。”吳愁打開他的冰箱,想再拿一瓶水,但朱老板搶先關上冰箱門。
“看,我知道你曾過著糟糕的生活,好嗎?我也是,所以我理解你。但是,你不應該像你和你父母說話那樣跟我說話。”
“那就彆再試圖像他們那樣乾涉我的私人生活了。”
“我不是在插手你的生活。你很清楚,許柔很想去參加那場婚禮,你也知道,如果你出於自己的自私原因剝奪了她的機會,你會覺得自己像個混蛋。你不妨克服對我生的氣,感謝我讓你的一周變得輕鬆多了。”
吳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聽聽他在說什麼。他說對了一半吳愁已經開始為不想去參加婚禮而感到難過。唯一的原因是吳愁知道許柔很想去。
“我會把你的沉默當作感謝。”朱澤世笑了笑,吳愁翻了個白眼。
“你可知道,帶她去參加婚禮,這件事,對她有點刺激。”
“婚禮?”
“嗯。我不想再次帶她去參加婚禮了。她看著彆人的婚禮,她心裡就會提醒她自己,她不會有那樣婚禮,因而她眼裡總是噙著淚。”
朱世澤的手指拍打著他的下巴。“哦,我明白了。”
吳愁沉默看著他。
朱先生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那這就是婚禮的意義所在吧?你不想讓她有任何想法嗎?”
“她已經有了想法。女人的腦子裡總是充滿了想法——這就是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