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發生了什麼?這一次,是吳愁生命中少有的幾次裡震驚之一,這一次,他竟發現自己驚愕得目瞪口呆。
吳愁媽媽的手從萬斯的頭發滑至下巴,嘴唇更是用力地抵著他的額頭。
或許是吳愁弄出了輕微的聲響——是喘息聲,還是驚叫?吳愁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吳愁的媽媽陳豔荷雙眼猛然睜開,隨即猛地推開了朱世澤的肩膀。
朱世澤迅速轉身麵向吳愁,瞪大了眼睛,顯然對吳愁的突然出現感到震驚,隨後匆匆離開了櫃台。
他們怎麼會沒聽見吳愁從樓梯上走下的聲音?朱世澤為何又會在這裡,在這廚房之中?
“吳愁!”吳愁媽媽的聲音尖銳而慌亂,她幾乎是從廚房的櫃台邊跳了起來。
“吳愁,我——”朱世澤試圖開口,但吳愁已舉起手示意他們安靜,同時他的大腦與嘴巴正拚命運轉,試圖在拚命思索,為什麼會發生眼前這荒謬至極的場景。
吳愁的話語開始變得淩亂,思緒如亂麻般在腦海中紛飛,無法串聯成句。他重複著“怎麼回事?”
吳愁雙腳不自覺地向後挪動,既想逃離這尷尬的場麵,又渴望得到一個解釋。
吳愁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試圖將眼前這些人與自己記憶中的人物相匹配。但無論他如何努力,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無法理解。
高跟鞋輕輕觸碰到了樓梯的邊緣,吳愁媽媽向他走來。
“不是這樣的——”她開口想要解釋,但這半句話顯得蒼白無力且毫無意義。
然而,讓吳愁稍感安慰的是,那股熟悉的憤怒之火開始在他胸中熊熊燃燒,吞噬了先前的震驚與脆弱。憤怒,是他能夠駕馭的情感;而震驚與沉默,則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在意識到自己的行動之前,吳愁已再次向他們逼近。吳愁媽媽連忙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而朱世澤則擋在了她的前麵。
“你們到底在乾什麼?!”吳愁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話,無視了她眼中閃爍的淚光。“你明天就要結婚了!”
他轉向朱世澤“還有你!你都已經跟仲麗麗訂婚了,卻在這裡跟我媽在廚房的櫃台上搞這種破事!”吳愁憤怒地一拳砸向已經搖搖欲墜的台麵,木屑四濺的聲音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意,仿佛這能發泄他心中的憤怒。
“吳愁!”吳愁媽媽尖叫起來。
“你他媽的不準對我大吼大叫!”吳愁幾乎是在咆哮。他聽到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是許柔被吵醒後正朝這裡趕來的信號。
“彆這樣跟你媽媽說話。”朱世澤的聲音雖然不高,但語氣中的威脅卻不容忽視。
“你少管我!你他媽的是誰?!”吳愁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憤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我是——”朱世澤剛開口,就被吳愁媽媽的手緊緊拉住了肩膀。
“世澤,彆說了。”她哀求道。
許柔的腳步聲在樓梯間回響,片刻後,她步入廚房。她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先是對準那個意外的訪客,隨後當她站立在吳愁身旁時,她的視線牢牢鎖定在吳愁身上。
“怎麼了?沒什麼事吧?”許柔近乎耳語般輕聲說道,同時用纖細的手指輕輕纏繞著吳愁的手臂。
“是沒什麼事!沒什麼天大換事!隻是天就要塌下來的事!”吳愁輕巧地將手臂從她的手中抽出,並在麵前誇張地揮動。
“不過,許柔,你或許該提醒你的朋友仲麗麗,她那心愛的未婚夫正忙著跟我的母親做苟且之事呢。”
吳愁的內心幾乎因這番話而震驚得跌落穀底,但許柔依然保持冷靜地沉默著。她內心希望她現在能留在樓上,卻也深知若易地而處,她也沒辦法從這件事裡抽身而出了。
“朱老板,你那可愛的仲麗麗此刻在何處?是否與你兒子一同棲身於附近的旅館之中?”吳愁對朱世澤發問,言語間夾雜著對朱世澤名字的諷刺性重複。吳愁對仲麗麗並無好感,認為她愛多管閒事且惹人厭煩,但她深愛著朱世澤,堅信他亦對她懷有同樣的深情。然而,事實顯然並非如此。他從未對她或他們即將舉行的婚禮發表過任何異議。
“吳愁,此刻我們都需要冷靜下來。”吳愁的母親試圖平息這場風波,她的手從朱世澤的肩上滑落。
吳愁發出了一聲冷笑,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就在你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前夕,我卻在這裡發現你,深夜時分,宛如一名風塵女子般躺在廚房的台麵上。”
“你沒有資格這樣侮辱你的母親!”話音未落,朱世澤已猛然撲向吳愁。朱世澤的身軀與吳愁重重相撞,隨著他用力將吳愁推倒在地,吳愁的頭顱重重撞擊在廚房的瓷磚地麵上。
吳愁耳中傳來母親驚恐的尖叫。朱世澤利用體重將吳愁壓製在地,但吳愁仍奮力掙紮,試圖從他的手中解脫。當他的拳頭擊中吳愁的臉上時,吳愁感覺一股強烈的腎上腺素瞬間湧遍全身,眼前的世界仿佛被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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