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再次降臨,許柔此時斜倚在窗邊,目光凝視著窗外,仿佛被那片雨幕深深吸引。許柔曾經偏愛雨天;那是童年時期的一份慰藉,這份慰藉伴隨著她直至成年。然而現在,雨滴隻映襯出她內心的孤寂。
家中已是一片整潔。連蘭渺及其家人也返回了各自的家。許柔似乎難以抉擇,她是為他們的離去感到欣慰,還是因獨自一人而感到哀傷。
“嘿,”臥室門口傳來的聲音和輕柔的敲門聲提醒許柔,她並非孤身一人。
鐘響提議今晚留在許柔母親家,許柔無法拒絕他的好意。許柔坐在床頭板附近,等待著他推門而入。
幾秒鐘過去了,他仍未進屋,許柔呼喚道“你可以進來。”
許柔心想,她已習慣了某人在未經允許前便擅自闖入。並非她真的介懷……
鐘響步入狹小的房間,身著參加葬禮時的同套服裝,此時他禮服襯衫上的幾顆紐扣已解開,凝膠狀的頭發變得服帖,顯出更加柔和、舒適的麵貌。
他在床沿坐下,向許柔走來。“你心情好些了嗎?”
“嗯,我沒事。我不知道我應該有何感受。”她坦誠地回答。她無法告訴他,她今晚失去了兩個男人,而不僅僅是一個。
“你想去哪裡嗎?或者看一場電影,轉移一下注意力?”
許柔沉思片刻,她不想去任何地方或做任何事情,儘管她知道自己或許應該這麼做。她站在窗邊,癡迷於那片荒涼的雨。
“談談吧?我從沒見過你這樣,你似乎不再是自己。”鐘響的手搭在許柔肩上,她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他身邊。今天早些時候對她如此嚴厲是不公平的,他隻是想安慰她。他隻是說了一些她不想聽的話。這不是鐘響的錯,是她自己走向了瘋狂之地——那是她的,隻有她自己的。那裡隻有兩個居民許柔和她的空虛。因為它是在戰鬥結束後唯一留在她身邊的東西。
鐘響的手指輕觸許柔的臉頰,以吸引她的注意。
許柔感到尷尬,輕輕搖頭。“對不起。我告訴過你,我現在有點煩躁。”許柔試圖微笑,他也跟著笑。他為她擔憂;她可以從他金棕色的眼中看出這一點。她也能從他那輕抿的嘴唇上看出這一點。
“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過來。”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許柔小心翼翼地靠近。“我有話要問你。”他曬黑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
許柔輕輕點頭,示意他繼續發言。她並不清楚他接下來會提出何種疑問,然而她深知,他是一個忠誠的朋友,始終陪伴在她身邊,給予她慰藉。
他略作停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想要了解,你和吳愁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的話語帶著幾分猶豫,唇角微微咬緊。
許柔匆忙將目光轉向彆處,“我不確定我們是否應該談論吳愁,我……"
“我不需要具體細節。我隻想知道你們的戀情是否真的結束了?”
很難說,但許柔回答說“是的。”
“那就好。”
突然,鐘響的嘴唇壓在許柔的嘴唇上。他的手移到許柔的頭發上,他的舌頭穿過許柔閉合的嘴巴。許柔驚訝地喘息著,他把這當作一個邀請,讓他進一步推動,把他的身體壓在許柔身上,迫使許柔背靠在床墊上。
許柔心中充滿了困惑與驚愕,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迅速伸手推拒著他。他短暫地遲疑了片刻,卻仍固執地試圖將唇齒間的熱情傾注於許柔。
“你到底在乾什麼?”許柔喘息著質問,終於在他稍有鬆懈的瞬間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對許柔的反應感到意外。
許柔猛地跳起,完全被他突如其來的情感所震撼,她竭儘全力抑製住自己過激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