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家了,又被紅軍抓了,咱們這樣的怎麼可能是國民黨派來的。我看那個混蛋就是眼瞎了。還是紅軍,好賴都不分。”牛春苗氣憤地說。
“春苗,抱歉啊,要不是我把介紹信弄濕了,我們也不會這樣。”沈近真看著牛春苗的反應,想著一路的艱辛,充滿歉意地說道。
“怎麼能怪你呢,近真,你第一次來江西,這邊什麼氣候條件你也不知道,更何況我們一直著急趕路,你也實在沒時間注意這些。”魏若來怕牛春苗口不擇言,不知會說出什麼傷了沈近真的話,趕緊說道。
“就是,近真姐,怎麼能怪你呢!這一路上,路都不好走,天也時不時下雨,你又不是這的人,吃的苦夠多了。你以前是富家小姐,我還怕你走不下來這麼遠的路。”牛春苗急忙說道。
“我早就不是富家小姐了,再說我們是在逃亡,還計較那麼多乾什麼。我能吃苦的。”沈近真略帶愁緒依舊麵露微笑說。
魏若來感知到這種情緒,是啊,他們是回家,沈近真確實是逃亡,和曾經的他一樣背井離鄉。
“近真,這也是你的家。”他終於說出了後麵的話。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不妥,下意識地看向沈近真。
“是,也是我家。”沈近真笑著看向魏若來。
“近真姐,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有誰敢欺負你,你就提我,我保護你,小時候,就是我保護狗牯仔。現在我也保護你。”牛春苗挺著胸脯信誓旦旦向沈近真保證著。
“你說什麼,誰小時候讓你保護了。”魏若來回嘴道。
“你,就是你。”沈近真察覺到魏若來的窘迫,打斷了牛春苗的話,“春苗,那以後就拜托了。”
牛春苗瞪了一眼魏若來,“你放心,近真姐。”魏若來看著沈近真的笑,陷入了沉思。心想:“近真千辛萬苦來到這,我一定要照顧好她,怎麼就輪到牛春苗了。”
在上海,多虧沈家,魏若來感受到家的溫暖。他一定要對沈近真更好。更何況自從沈近真讓他稱呼她名字,他覺得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很多,他喜歡叫她的名字,近真,這個在心裡不知默默叫了多少次的名字。
“吃飯了。”突然門口的看守打斷了魏若來的沉思。放下三碗米飯和一份帶辣椒的鹹菜。
魏若來看了看,把其中一碗米飯遞給沈近真,“近真,我們這邊吃飯以米飯為主,還愛吃辣,你怕是吃不慣。”
牛春苗也有些擔憂地看著沈近真。魏若來知道上海的飯食都偏甜,更何況沈家的飯都是請專人做的。
雖然這一路上他們也吃的不好,但到了自己家鄉,魏若來不知怎的反而局促起來。就好像帶著自己喜歡的人回家卻隻有一桌這樣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