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情形,沈圖南隻能看向一旁的椅子,對著二人說:“坐吧。”
麵對麵坐著的三人沉默了良久,沈圖南率先開口:“上次咱們見麵還是假幣案。”
沈圖南看向魏若來,魏若來毫不避諱地說:“那時候你對假幣還深惡痛絕,現在屠龍者終成惡龍。”魏若來很痛心但麵上還是很冷靜。
沈近真聽到這些,不自然地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魏若來,顯然不希望他這樣說自己的哥哥,忙岔開話題:“嫂子和小魚兒怎麼樣?”
“不好,有人在我車上裝了炸彈,小魚兒受到波及,現在在醫院,你嫂子在照顧她。”沈圖南隱去了最關鍵的部分,他不忍說出口,因為想想就心痛,更沒必要讓沈近真擔心。
“怎麼會這樣?”沈近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沈圖南不願多言,可心緒難平。
沈圖南平複情緒接著說:“沒想到,我們還能相見。”
魏若來深深地看向沈近真,看著她目前的情緒相對穩定,用低沉的語氣開口說:“那段時間,她以為您過世了,難過了很久。”
沈近真聽魏若來這樣說,垂下了眼睛。“那我沒白疼你啊,近真。”沈圖南欣慰地笑著說。
沈圖南笑著看著一直愁容滿麵的妹妹。但魏若來知道,現在不是話家常的時間,也沒有時間去互訴衷腸,他和近真是有任務的。便攔住兩人話,說:“先生,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針對蘇區的那些手段是不是你製定的?”
“是,是我。”沈圖南回答的很乾脆。魏若來定定地看向先生,有輕微的怒氣,但此刻他心裡的某處已經碎了,他知道他徹底失望了。
這些日子,他希望是先生又害怕是先生。他一邊期盼先生活著,一邊痛心先生的作為。那個胸懷天下,立誌為國的先生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對立麵,做出了禍及百姓的惡事,那此刻的先生和國民黨那些不顧百姓死活的人又有什麼區彆。那個他曾經滿心崇拜,希望可以成為的人如今如此麵目可憎,他怎麼能接受。
沈圖南感受到了魏若來的情緒,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他知道徒弟是怎樣的人,也明白他所做的決定是為了什麼,可他不得不做這些,他們立場不同,魏若來他們是共,而他要剿共。
麵對徒弟的問題,他隻能回避眼神的接觸,他知道他已成惡人,他們必然對立。
“若來,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可以破解假幣的事,但我實在不知你居然可以找到這,為什麼來呀?”沈圖南公事公辦的問道,“蘇區的鹽不夠了,今天帶著新版蘇幣的製作流程前來換鹽嗎?”
“新版蘇幣的流程我根本沒有。”魏若來鎮靜地說道。
“那就敢來送死呀!”沈圖南皺著眉頭厲聲問。
“可是您真的會動手嗎?”魏若來知道先生有些事不得不為,但他堅信先生絕不會對沈近真動手。
黃從勻聽到裡麵吵起來了,為了先生的安危,他側耳聽著裡麵的動靜,以便先生出事他可以立馬進去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