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我接到了阿彪的電話。
“他大爺的!”
“你小子牛逼啊!”
“我聽琛哥說,你立下奇功了,提了隊長!”
“該提,早特麼該提了!”
“你小子,金鱗豈是池中物?”
“在眾泰大有所為!”
電話那邊,阿彪的情緒也異常振奮。
笑的呲牙咧嘴的。
好像比我這個當事人還高興。
我笑了下,說道:“我那前任隊長,狗日的劉光武勾結壞三兒,給琛哥下套!”
阿彪道:“操他大爺的,老劉這幾年也沒少受琛哥提攜,他兩次犯事兒被抓進派出所,都是琛哥使錢把他撈出來的,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感慨道:“人心叵測啊!”
阿彪嘿嘿一樂:“所以說你乾的漂亮,乾的痛快!你牛逼!”
我問:“你打電話,就為誇獎我幾句?”
阿彪矯情起來:“大爺的,主要是想你了,思念如水!”
我身上一陣雞皮疙瘩,趕快道:“打住打住,瘮的慌!我取向沒問題,你彆特麼照我使勁!”
阿彪道:“這幾天吧,隨時去找你喝酒!”
我笑說:“準了!”
掛斷電話後。
我禁不住噗嗤一樂。
這混蛋,咋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心蘭飯店。
我已經好幾天沒來了。
“你來乾嘛?”
辛蘭見到我時,沒給我好臉。
她照著自己身上那條花圍裙上,擦了下手。
然後就把臉偏向一側。
我知道,她是生我氣了。
自那日她向我表白後,我一直沒正麵回應她。
她心裡不舒服。
“這兩天,胳膊有點陰的疼,想找你換個藥。”我看了下受傷的那條胳膊,說道。
“啊?是不是感染了?快讓我看看。”辛蘭頓時緊張壞了,趕快湊到我麵前。
“有可能吧。”我點了點頭。
“活該!”辛蘭臉又鐵青了下來,說道:“就算潰爛了,截肢了,跟我有啥關係?”
呃……
這……
女人的心思,你彆猜。
風雲變幻。
陰晴莫測。
“那算了,你忙,我找個小診所處理一下。”我轉身要走。
“回來!還不進去等我?我換衣服!”辛蘭瞪了我一眼,當即便開始解圍裙。
嗯,還是關心我。
我心裡偷著樂了一下。
但是我正準備進後院時,眼睛餘光裡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一個很漂亮、很年輕的小姑娘。
她一個人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喝著悶酒。
一盤水煮花生米。
幾個啤酒瓶。
看起來,情緒很糟。
說實話,我的確看著她挺眼熟的。
但又實在想不起來,之前跟她有過什麼交集了。
更何況,她看起來像是個學生妹。
那就更不可能有交集了。
所以我就沒再多想。
我進了辛蘭的閨房,脫掉外套,露出了那條受傷的胳膊。
那繃帶處果真滲出了一些血跡。
等辛蘭的過程中,我朝這小房間裡打量了幾眼。
窗前那條晾衣繩上,晾著一些女人的貼身小衣,有內褲、胸衣、花襪啥的。
今天是陰天,所以她把衣服亮在了屋裡。
我正臉紅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製服的小護士,走了進來。
嗯?我頓時愣了一下。
這才記起,辛蘭她以前學過護士。
還彆說,她穿上護士裝,彆有一番韻味。
“看什麼看?沒見過護士呀。”辛蘭將藥箱放下,便彎下腰,準備給我解繃帶。
我忍不住問了句:“放著護士你不當,你開餐館?”
辛蘭沒回應,然後便一直沉默了下來。
其實,很奇怪。
她身上確實也有一種女護士特有的味道。
我差點兒以為自己是在醫院。
這種味道,挺讓人上頭的。
可能在我們眼裡,護士裝是乾淨、聖潔、優雅的代名詞吧。
“這個,辛蘭啊,我就找你換個藥,你這穿的這麼隆重,讓我心裡壓力很大啊。”我主動打破沉默,開玩笑地說道。
“彆臭美了!你以為我專門為你換的裝呀?”辛蘭衝我抨擊道。
“那是為誰?”我饒有興趣。
辛蘭說:“我一會兒要去醫院實習了,夜班。”
我一驚:“實習好啊,我覺得,你還是適合當護士,有那氣質。”
然後通過追問我才知道。
原來是她爸為了支持女兒夢想,招了倆服務員,明天就能來飯店上班。
雖然這樣,飯館的開支會大些。
但是辛蘭卻被解放了出來,可以大膽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了。
天下父母心呐。
“這次萬幸,感染的不厲害!”
“記住,千萬彆劇烈運動!”
“彆劇烈運動!”
“彆劇烈運動!”
“記下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包紮完後,辛蘭一遍比一遍加強了語調。
“噢,收到。”我嘿嘿一笑,心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這時候。
飯店裡突然傳來一陣啼哭。
那聲啼哭,極其悲涼。
分貝值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