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
怕,確實是怕。
但還是那句話,怕到一定程度,就不怕了。
這江湖上,從未停止過風浪。
或大或小。
你要麼砥礪前行!
要麼葬身江湖!
白天,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那案場經理宋新豹,似乎也沒啥動靜。
我過去查崗時遇到他,他甚至還很坦然地主動跟我打招呼,交流了一些安保工作方麵的事情。
甚至他還關心地詢問了一下,我們隊員的生活環境等問題。
我不敢想。
那種激烈交鋒之後。
他居然還能把自己偽裝的這麼好。
反正我趙龍,做不到。
可能是咱的層次和格局,還到不了宋新豹的境界吧。
當然,既然放出狠話去了。
我就要拾著。
能不能徹底搞垮胡萬年。
已經不單純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
還是我與案場經理宋新豹這個陰險的老江湖,之間的較量。
他要罩胡萬年。
我要弄胡萬年。
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
宿舍裡,我與小胖和地包天商議此事!
小胖提出:硬乾!大不了弄死他,扒窩埋!
地包天提出:智取!拉攏售樓處員工,集體彈劾胡萬年!
我覺得,應該雙管齊下。
既鬥智,又鬥勇!
當然,我還是跟阿彪商量了一下。
畢竟這家夥是江湖老鳥。
阿彪一聽,驚住了。
他勸我冷靜!
理由很簡單,人家是甲方!
一旦雙方鬨的不可開交,上麵的開發商找琛哥解約,就歇菜了。
而且阿彪還告訴我,這個項目雖然看著不大,但油水很大。
服務費高。
甲方還管飯。
35人的編製,隻上20多人,吃十幾人空頭。
一年至少10萬的純利潤。
你趙龍要是敢把這項目給弄丟了。
琛哥會饒了你?
呃……
我確實沒想這麼深。
但是甲方的行徑,讓我覺得太惡心了。
我趙龍曾發過誓,不會再逆來順受,不會再任人宰割,甲方也不行!
讓我向宋新豹和胡萬年繳械投降?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權衡之後,我打定了主意。
胡萬年肯定要接著弄,弄到他滾出售樓處,滾出海澱,甚至滾出京城!
備不住那宋新豹,也要一並乾!
很明顯,倆人穿一條褲子。
而且人家都說了,要跟我動用江湖勢力!
我隻能接招了。
如果鬨到最後,讓公司丟了這個項目。
那我趙龍隻能灰溜溜地回基地,向琛哥鞠一躬。
深深地鞠一躬。
感謝他的器重、提拔!
感謝他給我這樣一個平台!
然後,我剁一根手指留給他,夠了吧?
我就問他:兄弟這一根手指頭,值不值十萬?值不值這個項目?
如果他說不值。
那麼好,你是我大哥。
我趙龍這條命交給你,任你處置!
反正我趙龍就這德行。
我是強迫症。
我想做的事,必做!
我想乾的人,必乾!
就像我跟了琛哥後,就打算一輩子視他為大哥……一樣!
讓我死,簡單。
讓我慫,不行!
當然,人生不隻有這些煩惱。
還有樂趣。
今天晚上,不就有個藝校女生李真組的飯局嗎?
我趙龍雖然沒太多文化。
但其實,我喜歡跟文化人交往。
曾經,我也是個三好學生,拔尖的那種。
我熱愛文學,熱愛音樂,熱愛讀書,甚至曾是老師和父母眼中,清華北大的苗子。
但!
就那一件事。
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讓我摒棄了夢想,選擇了江湖!
然後,我還特意梳妝打扮一番,還往頭上噴了摩絲。
皮鞋也擦的蹭亮。
當然,並不是我擦的。
是小胖每天都堅持幫我擦皮鞋,洗衣服。
其實他真名叫張敏,黑龍江人。
我一直覺得,這小子有當兵的潛質。
後來,他確實去了。
而且在部隊混的風生水起。
“小胖,就你了,晚上跟我去吃飯!”有眼色的人,在哪都吃香,所以我選擇帶上他一塊去赴場。
“有美女嗎,龍哥?”小胖一臉興致。
“你猜?”我賣關子。
那邊正聞襪子的‘地包天’不樂意了,跟大姑娘似的扭捏起來:“龍哥,為何不帶我?”
小胖直接抨擊道:“你那副‘地包天’嘴,大下巴磕子,容易嚇到美眉。”
地包天一臉自戀:“我覺得我長的還行。”
小胖道:“把牙整整還行。”
地包天。
他真名叫焦德廣。
跟小胖是老鄉,也是把兄弟兒。
“下次帶你!”我過去拍了一下地包天的肩膀,安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