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工地上遇到的那個女記者!
叫……丁晨曦。
長的挺像江疏影的。
眼前這會兒,她頭皮一披散開,就更像了。
這回她脖子上沒掛單反。
換成了一個粉紅色的袖珍相機。
但她怎麼來了?
“咦,大哥?”
“真是你呀,真是你倆!”
“咦,不是說警方要在這裡抓毒販嗎?人呢?”
“我這緊趕慢趕的,車都停在老遠了。”
“哎呦,這一陣百米衝刺,都累死我了。”
“先讓我喘會兒……”
丁晨曦彎下腰,扶著膝蓋休養,補充氧氣。
為了抓拍熱點,跑成落湯雞。
確實真夠敬業的!
敢情那報社是你家開的嗎?
這麼拚命!
說真的,我都有些同情她了。
但一不小心,看到了她脖頸下方的兩個……饅頭寶寶。
果真如阿彪所言,有料。
料還不小呢。
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跑的太累了,也忘了防走光。
我又不厚道地瞄了一眼後,用身體擋在丁晨曦麵前。
我怕阿彪也看到。
不是我不想好物共享。
風光無限美,我是怕阿彪看傻眼,被露露吃醋,擰耳朵,甚至跟他急眼。
現在他和露露經過一夜風雨,都已經好成一個人了。
像他這長相,找個女朋友真挺不容易的。
我是為了扞衛他倆的愛情。
真的,我就是這麼無私。
“大爺的,女狗仔,你怎麼才來啊?”
“吃屁你特麼都趕不上熱的。”
“完事兒了已經,剛才!便衣跟毒販火拚,還死了好幾個!”
“大爺的,我倆也參與了!”
“我草,你是沒見,真特麼驚心動魄啊!”
“比在工地上打架砍人,更刺激……”
阿彪上前扶著我的肩膀,臉上表情中,有邀功和炫耀的成分。
還有故意刺激這女記者的小心思。
“啊?這就完了?”
“我接到線報後,第一時間就趕來了呀。”
“看到沒,我鞋都跑壞了。”
“哎呀真完蛋,沒搞到第一手資料,我真是太失敗了,回去怎麼交差呀。”
“兩位好心大哥……”
“求你們了,你們能把剛才發生的細節,全都跟我說說嗎?”
“我記下來,越詳細越好。”
“我請吃飯……”
丁晨曦說著說著,猛地直起腰來。
臉上一陣失落。
她胸前也劇烈地抖了好幾下。
然後她果真就從挎包裡,摸出紙和筆。
眼巴巴地望著我和阿彪。
那倆大眼睛瞪的,比500瓦的燈泡還圓。
“哦,大爺的,那你聽好了……”
阿彪果真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起來。
但我卻想到些彆的事。
沒錯,我記起來了。
剛才在便衣與毒販較量時,確實有幾個疑似媒體的人,在拍照和錄影。
有的站的遠,有的站的近。
有的位置很隱蔽。
這更說明,便衣們在行動時甚至行動之前,是通知了部分媒體的。
就連皇城晚報這樣的私媒,都得知了消息。
細想一下有多可怕?
有多凶險?
他們一心釣魚,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和阿彪這兩隻小蚯蚓的死活?
或者說,這些對他們來說不重要。
根本不重要。
他們隻想抓毒販,衝業績。
草,不想了,不想了。
就像阿彪說的,難得糊塗。
這現實中有很多真相,很多事實,你最好彆去撕開。
當你撕開彆人麵紗。
疼的,很可能是你自己。
這就是現實。
這時候,有幾輛執法車匆匆駛了過來。
他們開始在現場拉警戒線。
拍照,保護現場。
這個流程來的有點晚。
看來是他們和便衣隊雙方配合交接的不是太絲滑。
當然,這也隻是個流程而已。
就像是我們在欣賞一個大成本、大製作的好萊塢大片兒,誰還在乎你的謝幕花絮呢?
隨後,我和阿彪準備回一趟眾泰基地。
這會兒琛哥應該不在。
我們可以趁機把之前扣押我的證件‘偷’回來。
也不能算偷吧。
那本來就是我自己的!
這個女記者丁晨曦倒是挺懂得感恩,硬要送我們一程。
但她的車都快停出三公裡外了。
怪不得剛才跑這一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