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縮警棍。
這是目前來說社會上最便攜的武器。
也是我比較常用的武器。
但可惜我沒帶。
當然,對方這麼多人,你帶了也沒用。
眼見著雙方已成劍拔弩張之勢。
露露抽著煙過去了。
“哥,各位哥哥。”
“咱們無怨無仇的,何必動刀動棍的呢?”
“彪哥和龍哥想連夜離開,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他們原來那大哥,叫什麼琛。”
“琛哥,對。叫琛哥。”
“琛哥拿他們家人要挾他們,他們這是想回去救家人……”
“來,大哥,抽根煙消消火。”
“這大晚上的……”
露露一邊說著,一邊用背在身後的一隻手,朝我們打暗號。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準備想辦法拖住他們,讓我倆趁機逃走。
確實夠仗義。
也挺會編故事的。
我們雖然才剛剛認識。
而且她還是阿彪賭博贏回來的。
但是一起經曆過生死之後,便成了一家人,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兄弟,好姐妹。
誰說夜場女子無情?
露露是夜場女,她在迪廳當過J,領舞。
甚至在囊中羞澀時,還當過女公關。
她也曾付出過,也曾深愛過。
但她深愛的那個人,卻在賭桌上把她輸給了阿彪。
她對人生徹底絕望了。
是阿彪讓她燃起了新的希望。
以至於,她現在視阿彪為夫,視我趙龍為兄。
但是這種狀態,我和阿彪可能丟下她不管嗎?
讓女人頂雷,擋槍,掩護我倆逃走。
這種事我和阿彪都做不出來。
“妹子,你彆圓。”
“你再圓我們也不可能放他們走。”
“除非我們豪哥點頭。”
“我們也是吃豪哥飯,替豪哥分憂嘛,能理解吧?”
那個黑衣頭目仍舊是有些不卑不亢。
人家隻是抽出甩棍,以靜製動。
不急眼,不說臟話。
隻要我和阿彪不往外衝逃,人家也不會群起而攻之,拿甩棍乾我們。
彼此陷入僵持。
但這時候。
豪哥在兩名黑衣保鏢的陪伴下,匆匆趕來。
“我點頭了。”
“彆攔著,讓他們走!”
“人家心不在我這裡,我怎麼能強留啊?”
“嗬嗬,強扭的瓜不甜。”
還未等靠近,陸天豪就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帶些滄桑,帶些落寞。
甚至帶著一種不甘。
我看過去,隻見他身上穿的竟是睡衣,腳上還蹬著拖鞋。
這是他聽說我們要不辭而彆,所以匆匆趕來了。
片刻間,豪哥已經走到我和阿彪麵前。
“豪哥,對不住了。”
“感謝你對我和阿彪的盛情款待。”
“但我們還是決定,回到琛哥身邊。”
“之所以選擇不辭而彆,是實在太晚了,也有些不好意思麵對你。”
“還望理解。”
我便直截了當地衝豪哥說道。
我也不會玩虛的。
實話實說。
陸天豪衝我笑了下。
然後又衝阿彪笑了下。
“忠義,忠義啊!”
“現在這江湖上,像你們這麼講義氣的人,確實不多見了。”
“我陸天豪才疏德淺,無緣得到你們相助。”
“但這江湖說小不小,說大不大。”
“將來有一天,你們如若飛黃騰達,豪哥知道了定會與你們同慶,助你們錦上添花。”
“不能在一起共事,並不說明,咱們做不成兄弟。”
“對吧阿彪兄弟?對吧趙龍兄弟?”
陸天豪分彆看了看我們。
然後伸出一隻手。
示意他想交下我們這倆兄弟。
我和阿彪互視了一眼,也伸出手去跟他握在了一起。
人家豪哥這麼大的大佬,給咱臉,咱得接著。
雖然他玩的事並不光彩。
甚至是巧取豪奪。
但這個社會,但凡到他這種級彆,誰又比誰更乾淨多少呢?
水至清則無魚。
這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