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想起了兩件事。
一件是關於善後。
為了弄胖雲飛這幫人,我方還請了一幫外援。
這些人怎麼著也得給點茶水費吧?
還有這飯店也被破壞的夠嗆,桌椅板凳啥的也有損耗,牆上、地上血跡綿綿。
照理說也得賠償。
第二件,是我心中尚有狐疑。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從號子裡剛出來的。
他們對社會上的情況並不太了解,怎會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回龍觀?對準了眾泰公司呢?
況且,之前也都是無怨無仇。
我懷疑他們背後,應該是有人煽動!
也就是說,胖雲飛這幫蠢貨,是給人當了一回槍使。
“大爺的,你還想乾什麼?”
“該收工就收工了。”
“彆真把人弄死。”
阿彪像是故意跟我提個醒。
他知道我有時候下手也賊狠,往死裡乾。
所以擔心我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阿彪,這樣弄。”
“你去外麵,把這幫孫子的錢物,擼乾淨。”
“噢,出於人道主義!還是給他們身上稍微留個路費吧。”
“我們得善後,得打點,都需要錢。”
“打掃一下戰場,給兄弟們提提士氣!”
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彪頓時眼睛一亮:“大爺的,周到!就該這樣!要不咱們這一仗,還得賠錢。那咱們就分頭行動,我去外麵擼,你在裡麵擼。”
琛哥聽了,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擼?擼什麼?”
阿彪呲著厚嘴唇一樂:“擼,就是沒收。”
我給出了一個更專業的定義:“繳獲敵方的財物,收繳戰利品。”
“行話,還是黑話?丫的,我怎麼就從來都沒聽說過?”琛哥撇了下嘴,說道。
阿彪指著我告狀道:“他發明的!”
我也沒反駁。
因為我確實老用這詞兒。
然後我便直接走到了那胖雲飛麵前。
他現在都蜷縮在牆角處,變成一團爛泥了。
身體上、精神上幾近崩潰。
他以為我又要過來乾他,嚇的趕快手抱頭,連說:“大哥!爺爺!叫你祖宗行不行?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彆打了……”
“靠,給我靠牆站好。”
我朝他大聲喊道。
然後便送到他耳邊,輕聲問了句:“聽說過一句成語嗎?破財除災!”
這胖雲飛直接就連連點頭:“我懂,我懂……”
三下五除二。
身上的財物、手機、金鏈子、手表。
還有其它一些貴重物品,就一股腦全給掏出來了。
倒是挺識相的。
那邊同樣一副死逼樣的昆仔和鯊魚頭,倆人也深受啟發,也都主動掏出了身上的財貨,以及值錢物件。
花錢消災,這是四字箴言。
誰都會,誰都懂。
碰上那些玩毒的狠點子,估計能把他們沉屍江中,甚至毀屍滅跡。
所以碰上我們,這幫孫子也該慶幸了。
從傷情來說,鯊魚頭還稍好一點,主要是挨了我不少甩棍。
但估計他也受到了一些內傷。
肝啊肺啊,腸子啊的,還有蛋蛋,應該都有損傷。
昆仔就厲害了。
這貨直接挨了阿彪好幾刀。
手臂上、背上好幾處都被砍的皮肉綻開了。
但這家夥好像還懂一些基本的護理知識,也不知用的啥方式,把挨砍的手臂給及時地止了血,而且還用自己的背心給包紮了一下。
他後背那幾刀沒怎麼處理。
人背上沒有動脈,所以不會流血不止。
見此情景,我禁不住後背上直往裡灌涼氣啊。
尼瑪的,打架是過癮了。
打贏了就更過癮。
但是像昆仔這種,就很容易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
幸虧這狗日的懂自救啊。
這年頭,弄傷、弄殘或許都好解決。
但鬨出人命來就不好善後了。
就算托關係能罩的住的話,至少也要打點一大筆錢吧?
罩不住,那就隻能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了,或者直接就挨了槍子兒。
說真的,我是不敢往深裡想啊。
但是人在江湖,少不了恩怨情仇,利益紛爭。
你就不得不打打殺殺,不得不砍人,或者被砍。
就像胖雲飛這幫人。
你不把他們徹底弄服,能行嗎?
這些狗日的,一旦占了你一塊錢的便宜,他們很快就會向你索要10塊、20塊,80塊……直到把你身上的油水全部榨乾。
沒辦法。
隻有打,隻有殺!
擼乾淨他們的財貨後,下一步就是逼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