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下子,被打回了現實。
嗬,我這心也是夠大的。
基地上劍拔弩張,一個幫派過來砍我!
我特麼還跟一個小技師起上名了。
還想著勸人家從良。
但其實,我遲遲不敢接聽。
我怕聽到壞消息。
如果琛哥告訴我:兄弟,琛哥儘力了,扛不住了,回來吧!
那我就完蛋了。
我會被那淘血幫和石彬帶走。
甚至是,現場就把我廢了。
我冤不冤啊?
我還年輕,我還壯誌未籌。
反正這一刻,我的心裡突突的更厲害了。
血壓一陣飆升。
我的胸腔,快要炸開了。
直到那邊彩鈴都快唱完了,我才接聽了電話。
“在哪兒呢?”
琛哥開口便問。
我一陣支吾:“我……我……我跟人聊天呢,起名……不不,琛哥,我就在附近。”
真的,我都不敢相信。
我這都慌成啥樣了。
就像是,一個罪犯在等待生死判決。
“你回來吧!”琛哥言簡意賅。
我卻愣住了。
回去?
是達成合解了,還是我要被淘血幫帶走?
這一點,琛哥沒說清楚。
我心裡七上八下。
一陣胡亂猜測。
但琛哥並未再多說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連做好幾個深呼吸。
到底啥情況啊?
權衡之下,我打電話給阿彪。
阿彪跟我說,基地那邊還跟剛才一樣。
琛哥還在辦公室裡,跟淘血幫那幾個人談判呢。
這期間,那淘血幫老大齙牙春和他一個跟班,出來抻展了一下胳膊,又回去了。
還有琛哥,出來打了個電話。
阿彪一直密切關注著局勢。
但也沒敢靠近。
所以他也吃不準,到底談成啥樣了。
外麵那些個淘血幫的人,也像是都等疲乏了,但仍舊跟雕塑一樣,個個板著個臉。
偶爾有幾個忍不住抽了根煙,但又回到原位,繼續當雕塑。
至於那石彬。
這家夥最特麼囂張了。
一會兒跟淘血幫的人吹牛逼。
一會兒還跟咱基地的人,強行搭訕幾句。
反正這貨表現出了超強的生命力。
都被我乾成那德行了。
他還不去醫院,包個紮,拍個片兒啥的。
還尼瑪顯擺啥啊?
很顯然,阿彪這邊也沒得到確切消息。
我這心裡簡直有些悶的慌。
到底談成啥樣了啊?
琛哥也沒說明白。
難道大佬都喜歡跟底下人玩猜謎?
“特麼的,不管了!”
“是福是禍,全憑天命!”
“走了。”
我又叼燃一支煙,站起身來。
舒舒湊過來,試探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能跟你一起走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情緒複雜地說道:“如果我能平安度過此劫,就過來接你走。”
“好擔心你喲。”舒舒噘著嘴巴,順勢摸出一百塊錢。
我本以為,她是想還給我的。
畢竟我們還有一個名字,沒來得及取呢。
我給了她,四個名字的錢。
目前隻取了三個。
但舒舒隻是把鈔票拿在手上晃了晃,就又收了回去。
“還差你一個名字哦。”
“這一百塊,我先扣下了。”
“怕你不來接我嘛。”
舒舒歪了歪腦袋,眼神中掠過一股特殊的神韻。
這其中,更多的是期待。
我衝她笑了下。
然後轉過身去,出了門。
“大哥,你人好!”
“我是真想跟你混……”
“不是跟你說著玩的,記得來接我哦。”
舒舒在我背後一陣叮囑。
我腳步稍微一停,卻沒再說什麼。
來到大堂後,我讓前台叫老板出來。
起初前台不肯。
直到我眼中戾氣一閃,猛地一拍桌子。
前台這才戰戰兢兢地,跟她老板打去了電話。
半分鐘後。
店老板手裡撚著一串佛珠,晃頭晃腦就從樓上下來了。
他腳上,還蹬著一雙人字拖。
嘴角上,留著八字胡。
沒等他跟我耍橫。
我就直接盯著他,朝他警告道:“聽著,那個叫舒舒的,彆讓她上鐘了!”
“你們店裡今天的損失,我出了。”
“後麵,我會過來接她走。”
“或者讓彆人接她走。”
“記住了?”
我緊緊地盯著這個30歲出頭的店老板,一臉強橫。
說實話,我打心眼兒裡,瞧不起他!
甚至想揍他!
雇傭未成年賣身為他賺錢。
沒尼瑪一點做人底線!
“我操,你誰啊?”
“你特麼這是中哪門子邪了?”
“腦袋被門擠了?”
“奶奶個猴的,你這種客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吃好了抹抹嘴付賬走人就得了,下次再來嘛,你特麼還想連盤子一塊端走?”
“我告訴你,就尼瑪沒你這麼玩兒的!”
“容易挨揍,知道嗎?”
店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佛珠,放到櫃台上。
然後歪著頭,看著我。
眼睛裡一陣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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