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現場陷入沉默。
久久的沉默。
水哥和磊哥臉色很難看,但是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這時,會所裡又開始不斷下人了。
六七個男服務生,相繼從樓上下來。
其中有幾個,手裡還拎著家夥。
但其實,量販就是量販,他們看場子的人員,遠遠要比商務會所少的多。
業務方式不同,用不到那麼多人。
當然,也有一些個客人,聽到動靜後過來看熱鬨的。
那個先前挨過一巴掌的小主管,像是急於向水哥、磊哥二位老板表衷心,於是率先站出來進行對峙:“你們什麼意思?草,擺這陣勢,嚇唬誰呢?”
“真乾起來,你們不一定沾光。”
“我們這兒的安保人員,全是招的退伍兵。”
“都不怕乾架。”
他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身後聚攏來的小弟們。
其實也沒多少。
加起來也就七八個的樣子。
“尼瑪了個b的,我日你大爺!”阿彪才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呢,直接就朝這小主管揮去了砍刀。
砍刀嗖嗖一陣風。
徑直卡在了小主管的脖頸上。
小主管頓時慌了,連忙說道:“哥,哥,彆衝動,彆衝動……”
“大爺的,給我跪下!”阿彪瞪起大眼,威懾道。
小主管猶豫片刻後,似乎被阿彪的凶悍模樣,嚇到了,膝蓋一軟。
撲通!
跪在了地上!
我禁不住冷笑了一聲,朝他一臉鄙視。
活該!讓你再裝逼!
這就叫: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
你們兩個老大,再加上經理吳天,都遲遲不敢做出反應,你瞎出什麼機巴頭啊?
想表現?
想邀功?
你有這實力嗎!
倒是那水哥和磊哥,相比之下穩了許多。
他們表現的還算淡定。
倆人湊近些,也不知在嘀咕什麼。
我朝二人看了一眼,催促道:“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交還是不交?”
“叫……叫白毛過來吧!”水哥若有所思地說道。
磊哥也附和:“解鈴還需係鈴人,叫他來!”
倆股東級人物都相繼表了態。
或是迫於壓力。
或是選擇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以他們現在的人手,跟我們拚不動。
“那你們倒是叫啊,彆光說不做!”關亮安排停當後,從外麵走了進來。
水哥猶豫了一下,摸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這就對了。
再敢敷衍,直接開戰。
我趙龍可不慣你們這臭毛病!
“不巧,白毛關機了。”水哥在連續撥打兩次後,說道。
我扭頭看去,發現他臉上掠過一抹特殊的狡黠,像是很慶幸。
磊哥也附和道:“是啊,人家好不容易休個班兒,誰都不願意讓彆人打擾。再說了,都半夜了,恐怕已經睡著了吧。”
“放屁!”我直接就罵了過去。
“乾下這種下三濫的事,他能睡的著嗎?”
“反正,我不管你們這個白毛,是真關機還是假關機。”
“今晚我必須見到人。”
“至於怎麼找到他,怎麼弄他過來。”
“那是你們的事兒。”
“拉了屎,就要擦屁股。”
“彆指望著耗時間,想把屎晾乾。”
“容易長痔瘡。”
我朝這二位股東一陣警示。
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空手而歸。
必須要有個了斷。
“這……”水哥一皺眉頭:“你這不是玩兒賴嗎?憑什麼白毛拉的屎,我們要替他擦屁股?”
他又開啟了這一套‘與我無關’式理論。
我不耐煩了,想抽他。
尼瑪的,他是你們的員工!你不擦誰擦?
備不住,這白毛的所作所為,都是你們指使的!
但我沒反駁。
我隻是緩緩朝他靠近。
多說無益,我準備用肢體語言跟他交流一下。
反正我來之前,就做好了火拚的心理準備。
會所還沒營業呢,就被人無端糊大糞?
這件事要是不討回公道,那我們會所以後處境就難了。
豈不是人人可欺?
甚至會成為江湖上的笑料。
磊哥像是讀懂了我的心思,趕快輕咳了一聲,改口說道:“交人!我們交人!小胡,小韓……你們誰有辦法把白毛找出來?”
順勢,他還輕碰了一下水哥的胳膊。
意思是,先忍一下。
畢竟,目前倘若打起來,他們占下風。
“我來,我來!”
“我有辦法聯係白毛……”
這時,那個跪在地上的小主管,突然主動請纓。
興許是他見磊哥發話了。
而且我們給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
於是便想為自己會所解圍。
這無疑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
他真以為,會所交出白毛就能化乾戈為玉帛嗎?
幼稚!
“其實……其實白毛有倆手機,一個工作號,一個生活號。”
“我跟他關係鐵,有他另一個號。”
“我這就打……”
小主管說著,便開始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果不其然,他還真聯係上了。
“毛啊,我是你韓哥。”
“好事情,好事情。”
“你不是一直對前台小宋有意思嗎,早就想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