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凡一閃落在洞府中,眼前的場景讓他瞬間氣血衝天,眼球都布滿了血絲,那種憤怒是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
十九具屍體乾癟已經沒有一絲氣血,乾癟的屍體不著寸縷,滿地都是帶血的抓痕與撕碎的衣褲。
來到一具手臂折斷反背在身後,腿骨掰斷折疊在身前的乾屍前麵,這乾屍的頭發上麵有楚一凡送給她的一個蝴蝶發簪。
楚一凡顫抖著雙手輕輕抱起乾屍,聲音悲切到極點哭道:“祁兒,我的祁兒!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把楚豔祁放在腿上,楚一凡語言冰冷得結霜:“她的命魂可入了地府?”
一陣沉默後,黃海升的聲音響起:“魂魄皆不曾損,那十八具乾屍的魄被吸了,他修煉的功法是邪月血光流出來的!”
楚一凡咬牙切齒道:“邪月血光!老子不一層一層扒了你的皮!”
“你確定你要去雪狐穀嗎?”
楚一凡一愣:“啥意思?你的意思這畜生的行徑都在他的命運軌跡之內?”
“是,也不是!我恨你,所以不該提醒你,但看在占棋主的份上我提醒你,也算是回報了占棋主了。”
“首先他的問題出在兩個地方,第一血脈傳承,他的父母大概都是魔族吧?而且必定有一方凶殘成性。”
“其二問題在你的身上,明知道他的父母是十惡不赦之人,你來撫養教育他本就是救贖,而你做了些什麼?”
“我本來作為一個壞人我應該最有發言權了,我告訴你楚一凡,沒有一個人類生下來就想做壞人!每個人都崇拜那些英雄,向往那些正義之事,這便是所有人都存在的虛榮心。”
“楚誌華因為歉疚開始轉折,十八歲以前他什麼樣子你我最清楚,因為薑欣悅的事情開始歉疚,而你卻不管不顧放任自流。”
“薑欣悅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如果你在他與耶律若龍之間調節好了,薑欣悅本就不用死。”
“薑欣悅的死有自殺的可疑,她已經煉氣五層了完全有能力阻止那海獺的致命一擊。”
“從此歉疚變成心魔,但至今楚誌華在靜海國有兩人他絕不會滅殺。”
楚一凡歎口氣:“你說的是我與耶律若龍。”
“對!”
“黃海升我知道你的這番話有八成是真,有兩成是氣話,故意讓我道心不穩。”
“捫心自問若是我爹滅你父母族人,你會讓我生存下來不?我當年是手段殘忍折磨了你與黃漢忠,可是我放過了黃柄瑞,讓他延續了你黃家香火。”
“宣兒本就是我青梅竹馬的妻子,被你霸占生得一子我同樣沒有滅殺,最終我離開凡天界時還去看了黃柄瑞一家。”
沉默了很久,黃海升歎口氣道:“你的道心有了,你回來尋找道的延續壯大道心,那就憑著自己道心的感覺去做!”
“凡天界隻要你不吸收這裡靈氣,自己想辦法補充,我不再乾涉你的境界,從今往後我們一彆兩寬恩仇俱斷,生死不相往來!”
楚一凡撫摸著乾屍,問姬鬼花要了一套衣袍,抬手間收了所有乾屍。
“祁兒爺爺對不起你,既然你的命魂已經入了地府,我會讓你的地魂安靜複歸大地,你大概不喜歡這個樣子吧,放心爺爺給你恢複。”
楚一凡給乾屍穿好衣袍之後,一股靈力進入乾屍屍體裡麵,乾屍瞬間充盈起來,滯留在眼眶的兩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一臉傷痕和脖子的咬痕,還有反折的手腳,可以想象當時祁兒是多麼無助多麼傷痛。
那些傷痕雖然觸目驚心,可以想象當時祁兒最為絕望的是麵對自己親生父親的獸行,這可能比死更加恐懼與痛苦。
“畜生!”楚一凡再也無法忍受,他決心要滅殺了楚誌華,最起碼也要廢了他,讓他從今往後不再作惡,抱著楚豔祁一閃消失不見。
楚誌華正在行營打坐,渾身一層氣血薄霧出現,境界已經來到了邪化境,隻是境界還不怎麼穩固。
忽然麵前空間發出一陣漣漪,楚一凡抱著楚豔祁站在他的麵前,他以為是幻覺。
因為自己爹就是一個老實的大夫,楚豔祁已經被自己強行奪了元陰吸乾了,而眼前的場景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手一揮劍在手,他用劍抵在楚一凡咽喉處冷冷道:“區區幻境也想嚇唬我!”
“畜生!難道你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