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把楚一凡送回了七百年前的那個陰雨綿綿的天氣,他躺在牛背上麵剛剛醒來的場景再一次出現,一切好像就在昨天。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她提著一個食盒,蹦蹦噠噠的叫嚷著往牛群方向跑來。
楚一凡看見來人,臉上的迷茫儘去,他微笑著向小女孩揮了揮手。
少頃,少女行至少年處“你看我今天給你帶啥了?有餡餅、有花生米,我還在廚房偷了些醬牛肉……”
“我剛剛在牛背上睡著了,做了一個非常非常長的夢,夢見我在另外一個世界,好像我經曆了好幾世人生。”
少年打斷小女孩的話後說道。少年說完後,眼中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滄桑感,好像一個遲暮老人的眼神。
小女孩雙手杵著下巴,眼神中充滿迷惑道“好幾世人生?那是啥?”
……
那是十二歲那年在陳家莊,陳宣兒叫自己回家加入玄虛宮前的畫麵。
在此之前,也就是陳宣兒沒有來之前,他躺在牛背上三萬年。
應該說他去放牛躺在牛背上就睡著了,也就是此時凡天與公孫界被封印了三萬年。
而這失去的三萬年楚一凡的夢就是在現在這個錐體下的一顆星球中,當時醒來他感覺好像經曆了好多世人生。
在夢裡無數次輪回在這顆星球,所以才有了故鄉的感覺。
而當他被玄虛宮雜役弟子寶象與定遠師兄弟拋棄的時候,夢裡經曆的一切就好像消失不見了。
好像沒有這段經曆一樣,也好像被封印了一樣,現在那生生世世全部被突然記起。
進入玄虛宮後來楚一凡也曾仔細回憶過,但是怎麼也記不起來當初在夢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隻知道那失去的三萬年曾經有個很長的夢。
如今忽然看見這顆星球好像所有記憶全部打開,楚一凡淚水流下來聲音悲切道:“項狗娃、丁老二,我再回來早已物是人非了!”
“到底是誰封印了公孫與凡天?魔帝?還是師父?為什麼自己還沒有出道就已經被安排了?”
“就算自己是代碼人,一切主宰應該是命門才對!”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鴻蒙紫氣我求求你帶我進去那顆星球,我在那裡作為凡人輪回了不知道多少世,我一定要去看看!”
鴻蒙紫氣不為所動,但是它也沒有要帶楚一凡離開的意思。
悲傷是最催人的,看著曾經熟悉的星球,無數世凡人的回憶如同潮水般襲來,熟悉的麵孔熟悉的環境。
身邊一代又一代的親人,曾經的妻兒……
這一切讓楚一凡分辨不出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難道公孫與凡天才是虛幻的?
足足十多天的悲傷,楚一凡有一種心痛到瀕死的感受,但一切還得麵對現實,與過去和夢中的一切做個告彆。
等他情緒慢慢變得穩定起來,忽然一種感受讓他豁然開朗!
這樣的夢讓他刻骨銘心,這樣的夢讓他不可釋懷,這樣的夢讓他無法自拔!
楚一凡的元神進入了一種絕對靜止的靜默,任由思想動如雲海靜若宇宙虛空。
以自己的夢作為感受作為基礎,作為夢功法的初始篇,三萬年的夢多少故事與經曆,多少心酸與喜悅,多少悲歡離合與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