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車水馬龍,已經到了早高峰,馬路上腳步匆匆的人們臉上寫滿了焦急,人們都在趕著上班,趕著上學,趕著做成清晨的第一單生意。
隻有停在馬路邊的兩個人,此刻麵臨著分離。
“永遠不要說永遠。”蘇曉看著車窗外的人們,淡淡地說道。
楊建國此刻並不能理解蘇曉的心理。
其實,蘇曉能夠來三河縣這個小縣城掛職,其實也是她自己對於家族掌控的一次掙紮。她厭倦了什麼都被自己的父親安排。
上學還是上班,甚至就連戀愛、約會,她的父親都要親自插手,凡是他看不順眼的,都會被隔絕到蘇曉的生活和工作之外。
所以,這一次掛職,蘇曉選擇了遠離家族權力中心的南方小縣城,她隻是想活得自我一點。
再怎麼樣掙紮,她終究是要回歸家庭,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離,她也知道就算是在三河縣這個小縣城,依然是因為家族的布局,所以她才這麼快就要去黨校學習。
這樣的學習,大多都是提拔的前奏。
“我想過有一天你會離開,但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楊建國微微一笑,聳聳肩,故作灑脫地說道。
原本飽經滄桑的他,懷揣著一個中年人的心態,卻依然是墜入了情網。
“是啊,一般的掛職是一年的時間,我這還不到半年。”蘇曉點點頭:“沒有我,你會很難的。你才剛剛提拔,根基不穩,在三河縣你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資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那又怎麼樣?我原本就是這樣子的啊!”楊建國一臉孤勇的樣子,說道。
“我這次學習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估計我就會升遷,具體在什麼職位,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會調離三河縣工業局。這對於你而言,是機遇也是挑戰。”蘇曉依舊是麵無表情,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對楊建國的不舍和牽掛。
楊建國的雙眼有些濕潤,這樣的牽掛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確實是太難得了,前世今生的楊建國都沒有遇到這樣為自己著想的女人。
“你顧好你自己吧!我怎麼樣都行!”楊建國連忙轉過頭,他不想讓蘇曉看到自己眼中的濕潤。
一個在官場失意了二十年的男人,其實並不會太看重升遷和得失,心態早已經麻木了。隻是蘇曉的柔情,像是一汪春水,滋潤了他原本荒蕪的心。
“你不是問我,以後還能不能見麵嗎?如果,你也能夠追上我的腳步,那我們就可以見麵啊!”蘇曉回答道:“當然,如果你願意一輩子留在那個小縣城,我們以後恐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再見麵了。”
“追上你?哈哈,太難了!”楊建國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開什麼玩笑,蘇曉現在已經是副科級的副局長,黨校學習之後,估計很快提拔正科級,而現在的楊建國還是一個沒有級彆的股長。
“仕途艱辛,你的能力沒有問題,為人也很穩重,但是你就是進取心不足,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25歲,總是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滄桑和沉重。”蘇曉揉了揉自己發紅的雙眼,說道。
楊建國點點頭,再一次發動了東方之子:“現在我們去哪裡?”
“去市局一趟吧!”蘇曉說道:“有兩份文件,順便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