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繁星成劍,仙人之威。
不曾見過大海,隻道湖泊漣漪已是波濤,直至一日觀海,方知波瀾壯闊,才知湖泊渺小,此言正如形容眼下正觀繁星群劍戰凶獸的少年,最為妥帖,少年心中震撼,溢於言表。
百千繁星之劍,盤旋穹頂天際,在下方凶獸爬將而出之時,如同疾風驟雨般無情落下
兩劍先落,瞬間穿透檮杌才從金雞窟坍塌碎石中抽出的雙掌,隨即百千繁星之劍至,穿透檮杌口鼻、身軀,沒入早已坍塌的碎石堆中,前一刻還大展凶性的檮杌,也抵不住百千繁星長劍之威,哀嚎著俯低身軀。
可凶獸畢竟是凶獸,稍落下風,一聲怒吼,雙掌發力,終在群星劍雨之下,將自己被埋於金雞窟中的剩餘半截身子儘數抽出。
許是身軀儘展,讓凶獸檮杌精神一振,仰天怒吼之際,身軀被星落劍雨洞穿的傷口,一瞬愈合,甩動長尾一霎,弓起身子,做出欲躍向穹頂之姿
足下山石也隨凶身軀伏低,顯出細密蜘蛛紋裂,伴隨重壓碎裂之聲遍傳金雞山中,當得碎裂之聲消之時,金雞窟中再不見凶獸身影,穹頂夜空中卻顯檮杌龐大身軀。
凶獸竟選擇主動出擊,一躍騰空,直向天空穹頂躍去,仿佛下定了要衝破牢籠的決心一般。
但穹頂天威,豈容凶獸造次,烏雲卷積,雷聲大作,化作道道霹靂,襲凶獸之身,但檮杌心思卻堅,任由萬雷襲身,卻絲毫不懼,憑著**愈合之能,硬生生的抗住雷電襲身之痛,踏空而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眼見檮杌就要穿過層層烏雲,直抵穹頂,金雞窟碎石之中,忽有劍光閃耀,須臾片刻,點點繁星,於碎石之中,升騰而起,正是先前擊穿檮杌身軀,沒入早已坍塌的金雞窟中星落劍雨。
眨眼之間,星光已重新彙聚成形,不過此番卻非劍形,而呈數十鐵索之狀,索之所指,正是淩空欲破開穹頂的凶獸身影。
說時遲那時快,成型之時,亦是數十鐵索儘出之刻,直射而出,正中淩空的凶獸身軀,將其長尾,四肢,連同人麵豬獠之首一並捆住。
散發點點星光的數十道鎖鏈,瞬間繃直,無論檮杌在空中如何掙紮嘶吼,亦或扭曲身形都無法掙脫半分,反觀閃爍星光鎖鏈,愈發收緊,不僅如此,深入金雞山中的鎖鏈另一端,似有無形之力,拖拽著鎖鏈,直將空中的凶獸身軀,緩緩拉拽而下。
隨著凶獸愈發掙紮力竭,鎖鏈收縮愈快,直至最後,檮杌身軀近乎是從穹頂墜落而下,重重砸擊山體之上,激蕩的滾滾煙塵與地動之威,大有將山中一切湮沒之勢。
正當少年連同山中萬千生靈要亡於凶獸墜地之勢時,卻見一道巨劍之影浮現,將煙塵儘籠,穩山搖之勢,儼然擎天之狀唯剩如陷入沼澤,隻餘首級在外的檮杌,不甘哀嚎,響徹金雞山,久久不散。
片刻後,擎天劍影裂隙浮現,清脆碎裂之聲入耳,前一刻挾無上天威,擎穹頂不被檮杌所侵的劍影,重化點點繁星,緩緩落入下方狼藉之中
塵歸塵,穹頂歸星途,金雞歸故土。
本已坍塌的金雞窟在劍影之下,疾速複原,隨著檮杌人麵豬獠漸漸深陷,直至被徹底掩埋其中,又重現先前洞穴入口之狀,便是先前在凶獸逞威下,化作泥土的洞前樹木,也恢複如常
不曾見過葬北仙人陳北州孤身一劍挑落群仙的驚天一戰,但今日聽聞葬北劍歌,亦瞧見了繁星劍落擒凶獸之舉,方才知曉人世之上,登臨仙人之境的劍道之威,少年心神稍亂,眸中茫然儘顯,一瞬失神。
若非身旁斷臂的姬夜出言連聲呼喚,隻恐少年要陷落於穹頂之下的劍威之中,抽回思緒,聽清姬夜呼喚自己之言,才感到懷中雪貂已不知何時爬上了自己肩頭,以舌頭不斷舔舐自己麵頰,穴道漆黑雙眸正倒映著一張年輕麵龐,少年望著自己麵容,登時醒悟。
“何必在這仙人之力下庸人自擾,仙人之劍或許是為斬人間凶惡而來,而我的劍,卻是為守護重要之人而存在的”
一旁的姬夜,見少年眸中遲滯之光閃爍,隻道他被適才穹頂之下的異獸震懾,急切之下,已是搖晃起少年,略顯著急“木兄弟木兄弟!”
“姬兄!”少年心神已定,回神應道。
姬夜見少年總算回過神來,斂目中喜色一現,隨即又想起眼前局麵,斂去喜色,凝重開口“此間動靜太大,定會引來穀中人,眼下還需想好如何應對才是。”
若在慕容穀外,少年自有急智,或能應對,可這慕容穀中,雖已知曉大概,但依舊不明詳情,隻能求教眼前的斷臂姬夜道“兄之所言甚是,以兄之見,該當如何應對?”
薛虎此時已聞聲而至,湊近身前,性子耿直的他已做好了最壞打算“木兄弟,實在不行,你與姬兄弟先行一步,老薛留下拖住穀中來人,大不了一死”
姬夜本也無甚好主意,但當斷臂處痛感傳來,似令姬夜心頭閃過一絲靈光“對啊,我這傷”
“木兄弟,薛兄,時間緊迫,我也不藏著掖著,你二人潛入慕容穀,是為救人不是?”姬夜目光灼灼,單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