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依稀記得,昨夜在塔頂的時候,她躺著看月空,看著看著,困意便席卷而來,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本想著合上眼睛閉目養神,一會兒再睜開,沒想到就這樣睡著了,後麵發生的事情她一點兒都不記得。
第二日再醒來便發現睡在自己的床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耶律焱把她抱回來的。
難道這還不是全貌,還發生了彆的事情?
李嫻韻張口說道:“你倆把本妃急死算了。”
“還是奴婢來說吧,”卓瑪下定了決心,說道,“昨夜可汗把您抱回來放在床上,您……您一把抱住了可汗的脖子,還說不讓可汗走。”
李嫻韻驚得眼睛都睜大了,不敢相信地說道:“這不可能,本妃絕對不會這樣做。”
“千真萬確,奴婢也看到了。”幽蘭說道。
李嫻韻隻感覺腦袋隆隆作響,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怎麼會這樣?
她秀眉輕蹙道:“你是說本妃摟住了可汗的脖子,不讓可汗走,然後呢?”
她迫切想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卓瑪說道:“然後奴婢們便趕緊退了出去,本以為可汗會宿在偏殿,沒想到沒過一會兒也出來了。”
李嫻韻輕輕舒了一口氣,耶律焱果然是正人君子,且不近女色,看來關於耶律焱的一部分傳言是真的。
隻不過,以後該怎麼麵對耶律焱呢?
這也太尷尬了。
耶律焱一定更認定她是耽於美色、占人便宜的女登徒子了。
李嫻韻不覺懊惱地閉上了眼睛,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她有做女登徒子的潛質?
李嫻韻看著卓瑪和幽蘭,問道:“可汗出來後是什麼反應,是不是很生氣?”
幽蘭搖了搖頭,說道:“沒看出可汗生氣,就跟平常一樣,還囑咐奴婢們不要打擾您休息,還交代了給蕭大人煮粥的事情。”
李嫻韻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心道:
他沒有生氣就好,以後還是要離耶律焱遠一些,省得讓他誤會,認為她是個色女,對他圖謀不軌,千方百計要占他便宜。
李嫻韻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耶律焱的反應,並沒有什麼異樣,顯然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還好還好。
那再與耶律焱見麵的時候,她也當沒事兒人一樣,這樣就不會尷尬了。
想到這裡,李嫻韻心情舒暢多了,決定先把這件事情放放,辦正事兒要緊。
李嫻韻帶著卓瑪和幽蘭一路出了蕭敵魯所在的宮殿。
宮門外偌大的空地上,巴特爾和兩個護衛正牽著四五匹馬站在那裡等候。
見李嫻韻出來,一行人曲臂行禮道:“參見王妃。”
“免禮吧。”
李嫻韻雖然說著話,視線卻落在巴特爾牽著的一匹白馬的身上。
那匹白馬周身潔白勝雪,膘肥體壯,鬃毛和馬尾柔順光亮,一看便是難得一遇的寶馬良駒。
巴特爾看著李嫻韻說道:“啟稟王妃,這匹白馬是西域進貢來的,日行千裡,耐力超群,奔騰的速度極快,是難得一遇的寶馬。”
李嫻韻慢慢地走到白馬跟前,抬起纖纖玉手,試探性地撫摸著那白馬的鬃毛。
那匹白馬並沒有躲閃,而是打了個響鼻,向李嫻韻緩緩低下了頭。
巴特爾和兩個護衛震驚地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