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看著幽蘭說道:“幽蘭,你拿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老伯。”
幽蘭聞言照辦了,這可把巴特爾和卓瑪看呆了。
從來沒有見過王妃去內務府支取過銀票,王妃哪來這麼多錢,而且出手這般闊綽,是從後唐帶過來的錢嗎?
怎麼感覺這麼財大氣粗呢?
哈布接過銀票,手都是抖的,說道:“小夥子,你就這麼信任我,不害怕我會私吞了這些錢?”
李嫻韻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話雖這麼說,李嫻韻也不是隨便就把銀兩給彆人的人。
今日她幫助了納塔,夫婦倆是踏實本分的,又知道感恩,定然不會貪墨了銀兩。
哈布作為石頭屯的裡正,也算是有官職在身,不是說能走就能走得掉的。
基於這些原因,李嫻韻才會這麼放心地將銀兩交給他們。
哈布和納塔夫婦聽了李嫻韻的話非常感動,沒想到她竟然這般信任他們。
李嫻韻看著哈布說道:“我回去之後會把晾房的建造圖畫出來,建造期限等一些細節也都會寫在上麵,到時候讓巴特爾給你,你組織村裡的青壯年建造即可,若是期間遇到任何的問題,可以把消息遞給巴特爾在東市的親戚,這樣我就知道了。”
“好。”哈布說道。
村裡麵有很多泥瓦匠,而且各家各戶的房屋都是自己建造的,所以建造幾座晾房,沒有問題。
雖然不知道晾房長什麼樣,但是他很有信心。
哈布看著李嫻韻疑惑地問道:“小夥子有了晾房就可以解決水果滯銷問題嗎?”
“當然。”李嫻韻笑道。
交代好事情之後,李嫻韻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斜,得回去了。
她站起身,說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哈布和納塔夫婦站了起來,問道:“什麼事情?”
李嫻韻看著納塔說道:“聽老伯說,你娘常年臥病在床是吧?”
納塔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在床上躺三年了。”
“帶我去看看。”
納塔不知道李嫻韻為什麼要見他的老娘,但是他對李嫻韻打心眼兒裡欽佩,知道她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緣由,於是張口說道:“公子,這邊請。”
夫婦倆帶著李嫻韻來到西邊低矮的廂房,陰暗的房間裡麵,十分簡陋,除了床鋪和桌椅,再無長物,空氣中彌漫著發黴腐爛的氣息。
床鋪上躺著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見到有人開門進來,微微抬起頭來,毫無生氣。
李嫻韻看著老人枯槁的麵容,無神混濁的雙眼,不禁心生憐憫,走到了床邊。
老人抬眼看著麵前漂亮的如天仙一般的李嫻韻,恍恍惚惚地張口說道:“神女,您是可憐民婦難以忍受病痛的折磨,所以來帶民婦走的嗎?”
納塔看著自家可憐的老娘,鼻頭一陣發酸,落下淚來。
看來他娘真的不行了,已經到了男女不分的地步了。
這位公子明明是個男人,可是她卻叫她“神女”。
說來說去,還是他這個當兒子的太不稱職了,沒有本事,掙不到錢給老娘看病,才讓她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嚴重,落到如今垂垂等死的地步。
李嫻韻拿起老人骨瘦如柴的手腕,摸了一下脈搏,片刻之後說道:“老人家,你放心,你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