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訓話停頓的功夫,便看到角落裡站著一個有點眼熟的內侍。
他虎眸微動,又訓斥了幾句,冷聲命令道:“來人,把這兩個人拉下去交給監察司處置。”
監察司素來嚴苛,進去的人基本上不能活著出來,即使活著出來也得掉一層皮。
看來耶律焱對於貪墨一事,確實是動了真氣。
耶律焱話音剛落,四個穿著鎧甲的近侍便從殿外恭敬地走了進來,向耶律焱行了一禮,便毫不留情地架著兩個人向外拖去。
那兩個人嚇壞了,掙紮著呼喊道:“可汗饒命,可汗饒命!”
他們的聲音很快就被塞進來的布團子堵了進去,再也哭求不了了。
耶律焱淡淡地看了勤政殿的內侍主事一眼。
內侍主事便操起細長的聲音說道:“諸位大人,請移步耳房,歇息片刻,稍後議事。”
群臣紛紛跪下曲臂行禮道:“恭送可汗。”
耶律焱起身向偏殿走去。
金烏和一眾內侍跟了過去,這中間也包括汗宮來報信的內侍。
群臣見耶律焱離去,好一會兒才敢站了起來。
不少大臣抬手擦額頭上的汗,其他大臣則伸展手腳。
方才恭敬地立著,動都不敢動一下,腳都站麻了。
姬學淵的位置在武將的最前端,蕭敵魯則站在文臣的最前端。
蕭敵魯目視著耶律焱離去的方向,目光沉沉。
那個內侍曾經跟著巴特爾來過他宮裡,所以他記得,是汗宮裡的人。
耶律焱這般著急忙慌地離去,必然是因為那個漢族女人。
可汗果然對那個女人情根深種。
想到這裡,蕭敵魯不覺皺了一下眉頭。
姬學淵見狀走了過來,看著蕭敵魯笑道:
“蕭大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有個內侍麵生的很,應該是汗宮裡的人吧。可汗果然對和慧公主喜歡得緊,公務這般繁忙,汗宮的人一來便舍下這邊回去看那個女人了。”
蕭敵魯抬眼看著姬學淵,冷笑道:“造謠一張嘴,姬大人也不怕閃了舌頭。你怎麼知道那是汗宮裡的內侍?我這兩年住在宮裡,都認不過來宮裡的內侍,姬大人很少進宮,居然認得,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姬學淵不慌不忙地說道:“蕭大人何必動氣呢?知道你因為可汗寵幸和慧公主的事情心情不好,我可沒有惹到你,說話不用夾槍帶刺的。”
蕭敵魯覺得很好笑,說道:“夾槍帶刺、酸言酸語的是你吧?彆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因為令愛的事情對王妃頗有敵意,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可汗和王妃感情好著呢,不會動迎娶側妃的念頭。”
姬學淵氣得臉都綠了,淡聲說道:“這麼說,你很中意和慧公主了?”
“那是當然,”蕭敵魯說道,“王妃醫術高明,溫婉賢淑且待人寬厚,沒有人不喜歡王妃吧。”
隻要能氣到姬學淵,蕭敵魯就開心。
而且,在和慧公主一事上,蕭敵魯雖然跟耶律焱頗有分歧,但是麵對外人還是要一致對外的,不能讓人看出他們有半點的不和。
絕不能給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半點可趁之機。
姬學淵譏諷道:“王妃隻不過給你做了一個破椅子就把你收買了?”
“那可不是一個破椅子的事情,王妃救過我的命,”蕭敵魯說道,“所以收起你挑撥離間的伎倆,我不吃那一套。”
“你……你……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