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侍女見耶律焱來了,紛紛跪下曲臂行禮道:“參見可汗。”
李嫻韻站了起來,在行禮和不行禮之間徘徊。
耶律焱看著李嫻韻暗自糾結的可愛模樣,嘴角不覺上揚道:“不是讓你好好歇著?怎麼又做事情了?”
李嫻韻看著他說道:“臣妾閒著也是閒著,便想做點事情。”
幽蘭向屋子裡的侍女使眼色,侍女們便打算默默地退出去。
李嫻韻見狀,輕啟紅唇道:“你們彆走,本妃還要跟你們說說怎麼給繡繃留白。”
真正好的繡品不需要太多的針腳,稍稍穿針走線,便可以創造出很美的意境。
而這意境美正是繡娘們所苦苦追尋的。
侍女們聞言隻好留了下來,紛紛看向耶律焱。
耶律焱看向李嫻韻,神色未明,隻見他走到李嫻韻身邊,說道:“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你們便留下來,本汗看看你們是怎麼繡的。”
後一句話是看著李嫻韻說的。
卓瑪給耶律焱搬來了椅子,緊緊地貼著李嫻韻的椅子。
椅子背挨在一起。
李嫻韻看向卓瑪,這丫頭機靈的有點過分了。
耶律焱坐了下來,仰頭看著李嫻韻,笑道:“發什麼呆,坐吧。”
李嫻韻隻好坐了下來。
她本來想把侍女們留下來,這樣就可以不用跟耶律焱呆著了。
沒想到耶律焱竟然留下來看她們刺繡,讓她多少有些意外。
他那麼忙,怎麼有閒心看她們刺繡?
李嫻韻一坐下,耶律焱便向她靠了過去,本來兩個人的椅子就是挨著的,眼下離得更近了,衣衫相接,十分親密的模樣。
耶律焱看著眾侍女,淡聲說道:“坐吧。”
這前後的語氣差彆委實有點大。
侍女們聞言,這才敢規規矩矩地坐在凳子上。
李嫻韻轉頭看向耶律焱,說道:“可汗,其實刺繡挺無趣的,您要不去處理公務吧。”
耶律焱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本汗處理了一天公務,剛好乏了,看你刺繡,也能解解乏。”
李嫻韻抿了一下唇瓣,隻好著手教侍女們如何留白。
耶律焱玩味地看著她。
耶律焱一臉的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心思。
李嫻韻將自己的繡繃立起來,指給侍女們看,說道:
“刺繡的時候不用繡得滿滿當當的,這樣很不好看。要適當的留白,這樣不僅節省功夫而且還很好看。比如你要繡一隻枝頭雀躍的小鳥,可以占據繡繃的左上方或者是左下方,其他留白的地方,會讓人覺得是天空。還有小鳥的絨毛,也可以留白,會有種毛茸茸的感覺。”
李嫻韻頓了一下,說道:“其實刺繡的時候有很多地方可以留白,比如說石頭向陽的部分、地麵的土壤、江中的水麵、天空、霧氣等等,這些地方留白都會很好看。”
她做起事情來很認真,說話輕柔,聲音悅耳動聽。
耶律焱含笑看著她,眼睛裡麵皆是癡迷和寵溺。
李嫻韻繼續說道:“你們現在看看自己手中的繡品,看看有哪些地方可以留白。”
若是在平時,侍女們定然會問東問西,或者是滔滔不絕說起來,眼下卻很沉悶,一個個都表現得很木訥。
有耶律焱在,她們整個人都是拘謹膽怯的,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李嫻韻見狀,轉頭看向耶律焱,便看到耶律焱正含笑看著她。
深邃的虎眸,曖昧的笑意,不覺讓李嫻韻想到昨夜那個熾熱的吻,再加上幽蘭和卓瑪今日說的話,她不得不開始往某方麵想了。
耶律焱不會真的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