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畫的鳥窩是小木屋的形狀,裡麵可以裝下兩隻小鳥。
小鳥進出都要通過一個圓孔。
那圓孔不太大,需要小鳥自己擠進去。
這樣隱蔽性好,小鳥也願意住。
李嫻韻以前養過鳥,也給小鳥做過鳥窩,是用茅草編製成的,跟樹上的鳥窩有些像,可是小鳥根本不歇在裡麵,反而把茅草啄得哪哪都是。
那翅膀一扇,茅草碎屑飛得到處都是,也不好清理。
後來她改成隱蔽性很好的木質鳥窩之後,小鳥不僅願意往裡“住”,而且也不用費心巴力地打掃。
圖紙畫好了之後,耳房裡麵很快便傳來李嫻韻敲敲打打的聲音。
李嫻韻害怕聲音太大影響耶律焱看奏折,抬眼的功夫便看到耶律焱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嘴角的笑意有些惹眼。
耶律焱看到李嫻韻看了過來,跟沒事兒人似的垂下眼瞼看向手中的奏折,那叫一個淡定從容。
李嫻韻張開紅唇,說道:“可汗,這裡太吵了,您要不要回寢殿?”
耶律焱抬眼看她,嘴角上彎道:“不吵,你忙你的,不用在意本汗。”
李嫻韻隻好繼續低頭做起鳥窩來。
這一做起來便有些忘乎所以了。
直到一杯水遞到她的麵前。
李嫻韻以為是幽蘭或者卓瑪給她遞水喝,眼皮也沒有抬說道:“放在一邊吧,本妃不喝。”
可是那杯水依舊橫在眼前,李嫻韻笑著抬眼看去,話已經出了口:“本妃說不喝。”
那隻拿杯子的手修長好看,一看便是男人的手。
李嫻韻猛然發現是耶律焱給她拿的水。
她直起身子看著耶律焱說道:“可汗,您怎麼還在這兒?”
木匠的活耗時耗力,很枯燥,一般人可看不了這麼久。
耶律焱笑道:“喝點水。”
“唔。”
李嫻韻說著低頭拍了拍手,她的手上都是鋸末,會把水杯弄臟的。
耶律焱目光灼灼地看著李嫻韻,柔聲說道:“本汗來喂你。”
李嫻韻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確實挺臟的,而且鋸末得水洗,根本拍不乾淨。
她隻好輕“嗯”了一聲。
耶律焱把水杯輕輕地遞到李嫻韻的麵前。
李嫻韻湊過去喝水。
她離得近,能清晰地看到她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
她低垂著眼瞼,細密修長的睫毛忽閃,就像小貓一樣秀氣地喝著水,十分可愛。
幾口水下肚,李嫻韻抬眼看向耶律焱說道:“多謝可汗。”
她笑得時候在嘴角處有淺淺的梨渦,很甜很好看,仿若世間芳華殆儘,隻有她明媚姣好。
耶律焱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她有些水潤的嘴角,躬身過去用手給她擦嘴角的水漬。
他的指腹粗糙,帶著燙人的溫度。
李嫻韻能聞到他身上一股清鮮的味道,獨屬於他的強勢氣息將她縈繞,熏得她耳根發熱。
耶律焱動作輕柔,指腹不知怎的就碰到了她嬌紅的唇瓣。
兩個人的視線便在此刻撞在了一起。
李嫻韻匆匆看了他一眼,視線掃向一邊。
耶律焱放下了粗糙的大手,直起身子,問道:“還喝嗎?”
李嫻韻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喝了。”
她說著抬眼看了看外麵,天早已黑透,略帶涼意的晚風透過窗欞鑽進來。
“可汗,時候不……”
時候不早了,您回寢殿歇息吧。
“又要趕人了?”耶律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