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驚天動地的勁蹄聲,伸長脖子遠望。
隻見他們那威風凜凜、戰功赫赫、英明神武的可汗好似變了個人,瘋了一樣緊抽馬背,策馬狂奔而來。
一馬當先,將身後的鐵甲軍遠遠地甩在後麵。
那些戰無不勝的鐵甲軍不可計數,揚起滾滾煙塵,浩浩蕩蕩漫天卷地而來。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眾人看得清晰,他們的可汗安然無恙,根本沒有負傷的跡象。
方才果然是歹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好在被王妃識破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耶律焱好似一陣狂風,瞬間便刮到跟前。
馬匹還未停穩,耶律焱那高大魁梧的身軀便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他直直地看著被挾持住的李嫻韻,喉頭被什麼東西死死地堵住,心口好似被千斤的重物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耶律焱將視線落在李嫻韻凝白勝雪的天鵝頸上,那裡有一道殷紅的血印子,在尾端還有血珠滲了出來,殷紅得刺眼。
她受傷了。
姬學淵怎麼敢?!
怎麼敢傷他的女人?!!
耶律焱劍眉冷豎,眼尾殷紅,下顎線緊繃,臉陰沉得好似寒冬臘月的寒冰,周身縈繞著駭人的戾氣,好似地獄中的羅刹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姬學淵也被耶律焱狠狠嚇住了。
耶律焱城府很深,姬學淵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一直對他甚是敬畏。
眼下看到耶律焱這樣的反應,姬學淵知道是徹底將耶律焱激怒了。
他若是不能逃出去,定然會被耶律焱碎屍萬段。
耶律焱果然將這個可惡的漢族女人愛到骨子裡了。
耶律焱冷眼看著姬學淵,冷聲說道:“放開她,饒你不死。”
“時至今日,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姬學淵強裝鎮靜道,“留下馬匹,你和你的手下之人都閃開,待我們逃出去,自然會把你心愛的女人放了。你如果不肯,就等著跟你心愛的女人陰陽兩隔,永不相見吧!”
“好,本汗答應你。”耶律焱冷聲說道。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鐵甲軍也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跟前。
耶律焱凝視著李嫻韻,對身後的鐵甲軍命令道:“留下馬匹,退到一邊!”
鐵甲軍是耶律焱親手訓練出來的,素來令行禁止。
耶律焱話音剛落,鐵甲軍恢弘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是!”
李嫻韻看著耶律焱不無傷感地說道:“可汗,臣妾眼下真的很後悔,前日裡你說要教臣妾射箭,臣妾沒有學,若是再回到以前,定然會好好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耶律焱很快便聽出李嫻韻話裡麵的玄機。
李嫻韻善於造兵器,使用起兵器來也是得心應手。
她的袖箭和連弓弩堪稱一絕,百發百中,想來射箭也不在話下,何須他去教?
更何況,他也從來沒有說要教她射箭。
李嫻韻這般說定然是暗示他要用箭攻的意思。
耶律焱看著李嫻韻如水般靈動的眸子。
二人視線相接,已然心領神會。
姬學淵見鐵甲軍留下馬匹退到一邊,冷眼看著耶律焱說道:“有勞可汗讓開,刀劍無眼,若是傷了可汗的寵妃就不好了。”
耶律焱依言退到一邊,放在袖口裡的手稍稍一伸,便有一把鋒利的暗器落在手心。
耶律焱將其捏在手裡,蓄勢待發。
“退遠點。”姬學淵冷聲說道。
耶律焱依言照做。
姬學淵見耶律焱離得遠了一些,心下稍安,挾持著李嫻韻向前走去。
李嫻韻趁著他放鬆警惕的時候,抬手迅速地在姬學淵胳膊上的一處穴位上點了一下。
姬學淵隻感覺半邊身子瞬間失去了知覺,匕首也隨之從手中哐當一聲掉落下來。
就在這時,耶律焱飛身而來,同時將手裡的暗器甩了出去,直插姬學淵的咽喉。
他動作矯捷快速,讓人不見他是怎麼出手的,便看到姬學淵睜大眼睛,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便重重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