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奈聞言甚是感動。
他們這些底層官員就如夾在上級官員和百姓們中間的肉餅。
若不能夠上令下達,會被上級官員治罪。
若是管理得嚴格又容易惹得百姓們不快,到時候百姓們若是鬨起事情來,最後便是他們這些底層官員們的錯,被拉出來當替罪羊息事寧人。
久而久之,官場上便出現了不正之風:底層的官員對上級官員糊弄,對百姓們敷衍,就是不辦實事兒。
京中的這位老爺雖然年紀輕,卻是懂官場的。
她將方方麵麵都想到了,隻要以理服人,隻要不鬨出人命,非常手段是可以用的。
如此便給了官員們足夠的管理權利。
李嫻韻繼續說道:“在祛除疫病的過程中,定然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若是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是!”
達奈走了之後,幽蘭走到李嫻韻身邊,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兒,心疼地說道:“主子,您歇息一會兒吧。”
李嫻韻在來的路上來了月水,疼得死去活來,眼下是來月水的第二日,身子還是不爽力,腰疼得厲害。
李嫻韻擺了擺手說道:“還不能休息,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幽蘭說道:“主子,若是可汗知道您這般不顧惜身子,定然會非常生氣。”
“可汗若是知道,也是你告的狀,當心我拆散你跟你的金大哥。”
李嫻韻已經著卓瑪開始悄悄準備幽蘭的嫁妝了,到時候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幽蘭聞言瞬時羞紅了臉,“主子,您渾說些什麼。”
李嫻韻抿嘴笑了,眼下辦正事要緊,不是貧嘴的時候。
在藥材來之前,李嫻韻得安排好熬製湯藥的人員、送湯藥的人員以及熏香的人員,搗藥和熬藥的器皿都要儘快準備好。
此外還有很多細枝末節的事情也都需要安排下去。
李嫻韻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已然到了半夜時分。
冷風呼嘯,寒冷直入骨髓,小腹那裡跟塞了冰塊兒似的,涼絲絲的,尤其疼得厲害。
李嫻韻不禁在心內輕歎,她是不會享福的,跟耶律焱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來月水,離了他剛幾天便來月水了。
若是他在身邊還能夠照顧照顧她,摟著她哄著,拿著手爐給她暖肚子,眼下都得靠她自己硬生生扛著。
真的好想他啊。
得知李嫻韻要來,拓跋澈早早地為她準備了乾淨的上房,李嫻韻卻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徑直來到李紹駿和李嫻漪的房間。
方才李嫻韻跟達奈等官員商議事情的時候,李紹駿和李嫻漪在門口扒著頭往裡望。
李嫻韻向他倆招手,想讓他們進來說話,可是兩個人害怕打擾她處理事情,沒有進去,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李嫻韻帶著幽蘭,身後跟著金烏和兩個便衣護衛,來到李紹駿和李嫻漪所在的廂房。
廂房裡麵亮著燈,昏黃的燈光從窗欞裡透出來。
李嫻韻在門外聽著動靜,尋思著裡麵若是沒有動靜便說明兩個人睡著了,她就不進去打擾他倆了。
沒想到李嫻韻剛站在門口,木門便被從裡麵打開了。
李嫻漪穿著單衣散著頭發跑了出來,抱住李嫻韻的腰,仰頭看著她,笑道:“阿姐,你終於來了,我跟哥哥都等你等了好久呢。”
李紹駿也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阿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