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從馬車上下來,一行人進了院子才開始說話。
“可汗怎麼說?”李嫻韻看著金烏問道。
金烏向李嫻韻曲臂行了一禮,說道:“回稟主子,可汗說今夜不回來了,讓您早些休息,一切如常,不用擔心。”
李嫻韻當然不會相信這個說辭,若是一切如常,若是沒有重要的軍情,耶律焱怎麼會不回來呢?“衡州情況怎麼樣?”
金烏說道:“主子放心,還跟以前一樣。”
李嫻韻還是從他一閃而過的神情上發現了端倪,“可汗是不是特意囑咐了,不讓你告訴我衡州的情況?”
“沒有,可汗沒有囑咐卑職,衡州真的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生。”
他的反應很大,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李嫻韻淡聲說道:“衡州定然是發生了事情,你若是不說實話,我就讓可汗把你換掉,再也不讓你來燕州傳信了。”
金烏聞言,臉色霎時變了,手足無措。
若是不能來王後這裡報信,那也就意味著不能時時見到幽蘭了,他怎麼受得了?
李嫻韻見金烏神情有所鬆動,乘勝追擊,“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烏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汗在衡州城外巡視的時候,後梁士兵在城牆上罵得很是難聽,可汗搭弓射箭,射了那個士兵的狗頭,便再也沒有人敢在城樓上叫罵了。”
他說得很是自豪。
那士兵被可汗射中之後,從城樓上如石頭一般墜落下來,當場死亡。
這段時間,烈焰軍一直承受著後梁士兵的辱罵,個個怒火中燒、義憤填膺。
奈何衡州固若金湯,眾將士束手無策,感覺到莫大的羞辱。
眼下這些辱罵的士兵終於迎來了現世報,實在是解氣得很。
還得是他們英明神武的可汗啊!
李嫻韻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那樣遠的距離,耶律焱居然能夠射箭過去,足見臂力驚人,當然也說明那些人說的話惹惱了他。
其實後梁士兵會叫囂什麼,李嫻韻很清楚。
若不是提到她,耶律焱不會這麼生氣。
可是他越是這樣,越正中慕容策的下懷。
慕容策會想方設法刺激他,越要往他的痛處撒鹽。
明日的衡州城樓上不知會傳出多少汙言穢語。
那些士兵隻出聲不露人,不照樣可以叫囂辱罵嗎?
到時候,耶律焱若是忍不了怎麼辦?
在衡州占據有利地勢的情況下,契丹正麵出擊,定然會損失慘重。
李嫻韻吩咐道:“幽蘭,準備一些吃食。巴特爾,你把馬匹喂一下,咱們收拾一下去衡州。”
金烏聞言,慌忙阻攔道:“主子,萬萬不可,夜黑難行,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他怎麼跟可汗交代。
李嫻韻徑直向主樓走去,準備親自收拾一些東西。
“夜黑難行,咱們就慢點走,害怕遇到伏擊,便多帶一些人手。”
看來李嫻韻是鐵了心要去柳州。
金烏繼續苦口婆心規勸道:“主子,這件事情不如先問問可汗的意思,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