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耶律焱在讓人彙報李嫻韻行蹤的時候,會讓人把他的親筆信帶給李嫻韻。
信上除了讓她好好吃飯,不要讓自己太累,然後便是表達對她的思念。
當然也會提到戰事,但是每次都說跟往常一樣。
李嫻韻知道這是耶律焱為了不讓她擔心,有意瞞著她,但是沒想到仗居然這麼快便打完了,而且還打贏了。
感覺跟做夢一樣。
李嫻韻打開信,看到耶律焱在信紙上簡短地寫著:
嫻兒,衡州完勝,慕容策倉皇而逃,吾軍乘勝而追,必取其首級,靜待為夫凱旋,勿念。
他筆力剛勁,在那樣紛亂的情況下落下隻言片語已是難得。
李嫻韻看完信,向暗衛詳細詢問了情況。
原來耶律焱連夜派五百兵士繞羊道到達衡州城,與城內安插的探子取得聯係。
在耶律焱率大軍攻城的時候,裡應外合,打了梁軍一個措手不及。
慕容策帶著少量的兵士逃離衡州。
耶律焱命令士兵進駐衡州城,整頓兵馬,準備繼續南下攻城奪地。
眾人見李嫻韻久久看著可汗寫的書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很快大家便發現了端倪,李嫻韻在看書信的時候緊眨眼睫,明顯是要把眼淚憋回去。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衡州大捷本是好事,主子為什麼會哭呢?
問題定然是出在那封虜獲的書信上,可是除了李嫻韻沒有人看過那封書信的內容。
暗衛一虜獲書信便直接交到了李嫻韻手上。
幽蘭出聲提醒道:“主子,您要給可汗寫回信嗎?”
每次李嫻韻收到耶律焱來信的時候,都會迫不及待地看上好幾遍,之後便會伏案寫回信。
雖然不知道信上寫的什麼,但是從主子那上揚的嘴角,不難看出,寫信時的主子是無比愉悅、無比幸福的。
隻是這次實在是不同。
李嫻韻將信折疊好,放在衣袖中,說道:“不用了,很快就能跟可汗見麵了。”
這話說得讓人更加疑惑起來。
暗衛方才明明說可汗正在整頓兵馬,準備率軍南下,怎麼可能會很快見麵呢?
不待幽蘭反應過來,李嫻韻來到後院,徑直來到薑楹的房間。
彼時薑楹正在屋子裡紡綿,遠遠看到李嫻韻進來,起身而立,神色淡然,一點兒都不意外的樣子。
李嫻韻冷眼看著薑楹,命令道:“你們在外麵候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幽蘭、巴特爾和金烏等人自是不肯。
“主子,萬萬不可。”
“我自有考量,你們在外麵候著,把門關上。”李嫻韻淡聲命令道。
巴特爾和金烏素來知道李嫻韻的秉性,沉著冷靜,謀定而動,想來也不會冒險行事。
話雖如此,但還是讓人很擔心。
見李嫻韻向他們看來,金烏和巴特爾隻好把門關上了。
門外,巴特爾向一個暗衛使了一下眼色。
那個暗衛會意,轉身離開,趕往衡州向自家可汗報信去了。
巴特爾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從李嫻韻的反應中可以看出,顯然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