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杳靄祥雲起,晨曦朝露浦,霞縷映朱顏,很好聽的名字,那張倩秀是誰?”
“她呀,是和你八字相合的人唄!”
孔宣立刻就聽出了雲曦話中的意思。
她名雲曦,而之前他聽說的新娘名為張倩秀,這換新娘的事,想來是張家人做的。
糾結再三,孔宣開口問道:“那你可否有不願?你若不願,我可以放你歸家,孔家不會為難於你。”
雲曦上前一步,懶散的坐在床榻上,“我若不願,就不會與你拜堂成親。”
孔宣鬆了一口氣,眸中也泛起些許亮光。
門外的丫鬟婆子,聽到屋中有了動靜,這才進門,伺候二人梳洗。
當他們見到今日氣色比昨天好了很多的孔宣,一個個都笑的喜上眉梢。
少夫人不愧是和少爺八字相合的人,這才進門一日,少爺的身體就康複了很多。
往日裡孔宣是不用去長輩那裡請安的,如今新婚第二日,新婦要給長輩敬茶,他也就跟著一起去了主院。
孔家雖說也是大家族,但總歸不是名門望族鐘鼎人家。
這裡的規矩不多,對於敬茶這事,也隻是意思一下喝了茶,雲曦收下長輩賜的見麵禮,這以後就算是一家人了。
表麵看著挺和諧,但在雲曦眼中這個家挺有意思。
孔老爺子有兩個嫡子,三個庶子。
今天到場的是孔老爺子和孔家老夫人,還有兩房嫡子帶著家眷來的大堂。
孔宣的父親對於孔宣這個兒子的態度不冷不淡。
反而是他那後娶的繼妻,對孔宣熱絡不少。
這也是長房就孔宣這一個兒子的因故,這人看的明白,雖然知道孔宣可能活不過二十歲,還是儘了一個好嫡母的本分。
孔老爺子看著慈眉善目,見到孔宣也是關懷備至,可是他眼中那隱晦的算計就沒消失過。
都說商人逐利,都是有兩副麵孔的人,但這人在家中也是如此,就太工於心計了。
孔老夫人明顯是更加看重小兒子,雲曦和孔宣進門後,就沒出聲說過幾句話。
仿佛麵對這病弱的長孫,不存在般,心底那是下意識的忽視。
二房的人,眼中的淡漠也是完全不把長房放在眼裡,似乎這偌大的家產已經儘歸他們所有。
倒是二房的嫡子孔鑲,那個劇情中頂替孔宣冒充皇室血脈的人,一直打量著雲曦和孔宣。
麵對孔宣時,是一種不甘的比量,這人在嫉妒孔宣,可這份嫉妒從何而來?
一家子麵和心不和,對待親緣也都淡漠如流水。
敬完茶,又在大堂裡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們二人回了自己的小院。
孔宣這一路隨行,走得也是辛苦。
回到院子時,他那素白的內衫已經被冷汗打濕,臉色慘白,昨天才恢複的一些的元氣,經過今天這一走動,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回到屋中,還是那股經久不散的苦澀藥汁味,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清淡的氣息。
雲曦一進屋就察覺了出來。
這香是一種名為紫枝的中藥,混在常年有苦澀藥味的房間中並不突出,但雲曦和孔宣剛才出門時,明明沒有這股味道。
都說久病成醫,孔宣進了房間後,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隻是神色未變。
屋子裡多出來的味道,他很熟悉,來不及去找是何物,就渾身乏力,意識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