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牢房裡麵都是蔣家主家三房的妻兒,三房的蔣怡惠也在其中。
雲曦看過去,隻見一個與她現在這具身體年紀相仿的女孩,畏畏縮縮的在她母親身邊。
哪怕外表裝的很像,靈魂的不契合,雲曦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
在場中,地位最高的是蔣老婦人,原身的祖母,如今她滿頭白發,端坐在眾人的中間,如眾人的主心骨,給這些惶惶不安的婦人極大的鼓舞。
坐在蔣老夫人身邊,離的最近的兩人是大房的嫡妻,以及她的女兒。
這次家中遭難,起因在蔣康德,作為他的正房夫人,大夫人心中煎熬,收斂了往日的脾氣,老實的坐在那眼眶泛紅,眼底的青灰色很是明顯。
在這裡,沒人有心情說話,都沉默著,有時想到傷心事,還會擦著眼淚,抽噎兩聲。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聖旨如期而至。
得知流放的那瞬間,眾人有驚喜,也有失落。
喜在終於保住了性命,失落在於以後的富貴日子,就此結束了。
流放到那荒蠻的地方,生活隻會更加的艱辛。
作為罪臣,他們要去流放地,不準許攜帶奴仆,這就意味著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人們,從此需要自力更生了。
都被養的細皮嫩肉,嬌氣的不行的人,連五穀都分不清,更彆提養活自己。
這時出身低的人的優勢也就顯現出來了。
簫姨娘是丫鬟出身,雜活會乾,懂得多,就算是做女紅,也可以養活家裡,不用擔心以後被餓死。
大夫人也想到了這點,舒了一口氣。
簫姨娘曾是她的丫鬟,當初提拔她成為姨娘,也是她默許的。
如今終於到了她回報的時候了。
蔣二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蔣二平日裡就是個紈絝,二房光是妾室就有五房,還都是嬌嬌的姐兒,以後這可咋過。
至於三房媳婦,從始至終神情就沒有變化過。
他們是庶出,在府中的時候,蔣老夫人看不上他們一家,下人也會克扣他們的月銀,他們日常本就過得拮據。
如今隻不過是換個地方,在哪都一樣,能活著就好。
蔣怡惠得知被流放,心中有些歡喜。
這古代大家族中的規矩多,講究體麵,家中的主子小姐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著儀態。
她雖然可以模仿,但整日這麼裝,也很累。
如今流放,那不就是天高海闊,從此自由。
看守牢房的衙役沒讓她們思考多久,接了聖旨,就開始進來點人。
等把人名整理成冊後,就帶了出來。
這時蔣家的男人們,已經等在了外麵。
獄卒為防止成年男子反抗或是逃跑,他們每人的手上腳上都有著沉重的鎖鏈。
大家被分開關了多日,再次見麵,往日裡矜持守禮的婦人們,再也忍不住小跑到自家男人身邊,嚶嚶的哭訴起來。
這樣的場麵,獄卒司空見慣,給了半炷香的時間,讓大家自行站隊。
到時候上了路,可就不能亂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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