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樹帶著一大家子,在這忙活了一段時間,也才堪堪清出兩畝地的麵積。
這會一個個的在這揮汗如雨,似是想要用疲勞,來消除心中那些鬱氣。
天色到了傍晚之後,時間仿佛變得快了很多,不一會的功夫,視線就模糊的難以再動工。
於長樹隻能叫停了眾人,大家堆砌著石塊的田壟上歇息。
這時倒是沒有了往日,那般想要衝回家的念頭。
那場夢境太過真實,以至於大夥現在對於邵的心態是既憤怒,又恐懼。
氣憤他將來對一家子做的事情,恐懼他要真成了大官,全家人在他麵前照舊是隻螻蟻,可以隨意踩踏。
現在大家不想麵對,更不敢麵對。
原因歸根到底,隻能怪自身太過軟弱無能,哪怕知道了未來,還是先慫了膽子。
一家人在夜色中坐著,圓月高空,並不顯黑沉。
直到於老太等得心慌,這才讓五房媳婦出來喊人回家吃飯,大家這才懷著沉重的情緒走回了家。
於邵感覺今天家裡人都有些怪,一個個的對待他的態度,仿佛是嫌棄的回避。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大家有意的疏遠,讓一直都是家中寵兒的他心中升起煩躁。
本想著問於長樹要錢的話,在喉嚨中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聲。
於邵還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應該是家裡人勞累的一天,心情自是不好,等明天他可以再找個時間來要錢。
這頓晚飯吃的相當沉默,飯菜擺上桌後,幾房的人,就端著自己的碗,去了院子中吃飯。
外麵的月光柔和的灑下來,這個點了坐在外麵,看東西還算清楚。
於邵這人裝慣了,看不得村裡人在院中吃飯的粗糙行為。
可是這個點了,屋子中昏暗的難見五指,這吃飯都是問題。
他見到於老太沒有出去,於是悄聲出口道:“奶,屋子中這麼暗,要不咱點上煤油燈,吃飽再熄了,就一會的功夫,您看成不?”
於老太平日裡寵著他,他說的話,老太太基本都會應著。
於邵習以為常的說出後,就等著老太太去點燈。
結果於老太仿佛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小,沒有聽到那般的,吃了幾口餅子,就端起眼前自己的飯碗,開始喝起湯來。
屋子中隻留吞咽食物的聲音,於邵有些尷尬的臉紅。
請求的話已經說出口,沒得到回應,再讓他說一遍,這時卻有些難為情。
老太太似是餓了很久,三兩口就把餅子和湯吃了個乾淨,然後麻溜的起身去了院子。
屋子中隻剩於邵一人,在外吃慣美味的他,捏著手中的粗糧餅子,也沒什麼胃口。
要不是怕家裡人看出什麼端倪,他才不會每次強逼著自己,來吃這麼寡淡無味,無比難吃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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