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心中暗自慶幸,想來是她精心喬裝的男兒打扮極具迷惑性,才得以瞞過這位精明的姑爺。
倘若讓傅言晟知曉她陪伴淩茉回踏入此等風月場所,隻怕她的小命將懸於一線。
淩茉回與墨畫二人動作敏捷,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大人,楚王爺已在雅間久候多時,您為何突然止步?”墨一緊跟在傅言晟身後,滿臉困惑,撓著腦袋不解地詢問。
他的目光隨著傅言晟的視線望去,卻隻見人潮湧動,未見異常。
傅言晟背手而立,麵色冷峻如霜,眉宇間凝結的寒意仿佛能凍結周遭空氣:“淩茉回來了。”
話語雖輕,卻如同重錘砸在墨一心頭。
“啊?少夫人也來了?在哪呢?難不成是來抓您的?”墨一聞聲,頓時緊張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清楚記得,少夫人曾多次上演這樣的“捉夫記”,每次都讓傅言晟尷尬不已,怒火中燒。
若今日在此地再鬨出一場風波,那可真是顏麵掃地,丟人丟到家了。
“她不是來找我。”傅言晟目光深邃,遙望著淩茉回消失的方向,從墨畫剛才的反應判斷,淩茉回的目標顯然另有其人。
墨一脫口而出:“那少夫人是轉移目標了?”
此言一出,他頓時感到一股寒氣自腳底直衝頭頂,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他抬眼望去,隻見自家主子正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冷冷地盯著他,其中蘊含的寒意讓墨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墨一這無意間的揣測,卻精準地觸及了傅言晟心底最敏感的神經。
他麵無表情,眼中的冷意更甚:“派人暗中盯著她。”
語畢,他大步流星,決然離去,留下墨一在原地愣神,心中暗自感歎自家主子與少夫人的這場貓鼠遊戲,何時才能真正落幕。
淩茉回緩步踏入一間裝飾得極儘奢華的包廂,目之所及處,牆上掛滿了形態各異的畫作,每一幅都似乎蘊含著一段引人浮想聯翩的故事。
包廂最深處,更有一張寬大舒適的床榻赫然立於其中,華貴的帷幔輕輕垂落,營造出一種近乎奢侈的私密空間。
淩茉回不禁搖頭輕歎:“嘖嘖,這年頭,這些臭男人的日子過得可真是如魚得水,享樂無邊啊。”
“喲,這位公子,您在那兒嘀咕什麼呢?”老鴇邁著妖嬈的步子湊近,臉上堆滿職業性的笑容,一雙眼睛精明地打量著淩茉回。
淩茉回回過神來,淡然應對:“沒什麼,你去通知你們老板一聲,我要見漫雲。”
老鴇聞言,皮笑肉不笑地應道:“公子,您可知道漫雲是我們這的頭牌花魁,可不是隨便哪個登門的客人都能輕易見到的。”
淩茉回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地向身邊的墨畫遞了個眼神。
墨畫心領神會,手腕一翻,手中便出現一疊嶄新的銀票,其上銀光閃閃,映照出老鴇貪婪的目光。
“這些,夠不夠?”墨畫語氣平靜,但字句間卻透出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