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晟在看到淩茉回與韓子豐並肩同行時,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快步上前,試圖以一種看似平靜實則壓抑不住緊張的語調拉住淩茉回的手:“若想來參加,直接告訴我便是。”
然而,淩茉回迅速掙脫了他的手,她的眼神堅定,步履從容地走向韓子豐,輕聲道:“不必了,我是應韓莊主之邀,與你無關。”
隨後,她提出建議:“我們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語氣中既有對現狀的拒絕,也有對未來探索的期待。
傅言晟的眉頭緊鎖,顯然是對淩茉回的舉動感到不滿,他正欲追上去,卻被淩芷雲緊緊拽住。
淩芷雲的眼神中既有對兄長的擔憂,也有對當前狀況的無奈,她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傅言晟,現在並不是爭執的好時機。
“夫君,你可知道,今日聖上親臨此地,姐姐的心緒向來難以捉摸,還望你為了大局著想,切莫讓這喜慶的場合染上半分尷尬。”
淩芷雲輕聲細語,言語間滿是溫柔與關切,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眸中閃爍著懇求的光芒。
傅言晟聞言,眉頭輕輕擰成一個結,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浮現在唇角。
縱使心中有萬般不願,他也知曉此刻不宜造次。
在這個權謀交織的世界裡,“與民同樂”四個字顯得格外諷刺,尤其在淩茉回敏銳的目光下,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背後,隱藏的是官與民之間深深的隔閡。
聖上此行,與其說是體恤民生,倒不如說是尋求一場遠離宮廷束縛的放縱與享樂。
不多時,幾葉扁舟之上,妙曼的舞姬們如受命的仙子,飄然而至宋安帝的座前,獻上了一場場精心編排的歌舞。
那一幕所謂的帝後恩愛,不過是在眾人眼前上演的一出皮影戲,背後的真情實感無人能辨。
淩茉回獨立於船舷,任由清涼的河風拂過臉頰,帶來片刻的寧靜與自由。
正當她沉浸在自然的撫慰之中,河岸卻忽然喧囂四起,一陣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皇後娘娘駕到!”
幾個侍衛緊隨著一艘疾行而來的船隻,呼喊聲中帶著幾分緊張與敬畏。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宋安帝也未能置身事外,他立刻命令停船,一切歡聲笑語伴隨著音樂的驟停而戛然而止。
滿船的大臣們,皆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生怕稍有不慎,便會成為風暴的中心。
皇後步履端莊地登上船艙的二層,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瓷器破碎的清脆響聲,接著是她一臉肅穆地下樓,未作停留便匆匆離去,留下的隻有宋安帝緊跟其後的焦灼身影。
隨著帝王的離去,這場宴席如同失去了靈魂,一片沉寂。
“如此,這出戲碼算是落幕了,我也該就此告退。”
淩茉回的聲音透著一絲無奈,宣告著自己對這場虛偽盛宴的告彆。
而韓子豐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景變化,輕描淡寫地挽留道:“不在這裡多逗留片刻?河麵上的風光,可彆有一番風味。”
“不必了,我的確該離開了。”
淩茉回的回答堅決而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