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燕親自來到左慈這裡,看到了這一幕,整個人都呆住了。
所有跪著的黃巾士兵抬起頭,用十分渴望的眼神看著張燕,仿佛在說:“將軍,您終於來了啊!”
張燕馬上跑到了左慈的麵前,稽首問道:“貧道張燕,不知是哪位前輩當前?”
左慈上下打量了一下張燕,發現此人的根骨還算不錯,於是說道:“貧道左慈!”
“原來是烏角先生!”張燕聽說過左慈的名號,神態變得恭敬起來,說道:“不知先生前來,張燕有罪!”
左慈站了起來,對張燕說道:“你是沒聽清楚麼?貧道是你的師伯祖!”
“師伯祖?!”張燕還是不相信的,但他仰慕左慈的大名,將左慈邀請進入山中大營。
左慈知道一時半會,張燕是不會相信的,不過沒關係,左慈有的是辦法。
張燕在前方帶路,左慈隻是輕鬆一踮腳,就直接竄到了張燕的身旁,這讓張燕嚇了一大跳。
一大幫人向大營走去。
一路上,左慈發現黑山之中,林林錯錯分布著一個個小群落,還有無數開墾的農田。此時正值冬季,但左慈並沒有發現有人因為寒冷與饑餓而死。
張角要創建一個人人有飯吃、有衣穿的世界,他沒有做到,但張燕卻在黑山形成了一套專屬於太平道的樂園。
不多時,左慈和張燕都來到了山中最大的一座營寨。
這裡就是黑商黃巾的大本營,也是張燕居住之地。
張燕熱情接待了左慈,但左慈隻需一碗清水即可。到了左慈這個境界,早就已經辟穀了。
“剛才從手中渠帥得知,先生自稱為吾的師伯祖。恕貧道孤陋寡聞,未曾聽教中先輩提及啊。”張燕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左慈輕輕一笑,對張燕說道:“貧道師從南華老仙。張角乃是師尊的記名弟子,傳授太平要術。沒想到張角身死道消,你們這幫徒子徒孫,都不知道太平道的來曆,真是可悲啊。”
“南華老仙!”張燕回想起了張牛角曾經提過張角就是從南華老仙那裡學得一身本領。沒想到張角為了掩蓋自己記名弟子的身份,沒有宣揚出去。
記名弟子,也僅僅就是有師徒緣分。就是說南華老仙有點看不上張角。而左慈乃是南華老仙的親傳弟子啊。這身份就不一樣了。也有可能是南華老仙逼著張角不能說出他的名號,以免日後張角惹出禍來,給南華老仙平白無故增加罪孽。
無論如何,張燕現在是斷定左慈的身份,馬上起身,行了晚輩禮,恭敬地說道:“徒孫張燕,拜見師伯祖!”
左慈欣慰地點了一下頭,心想:此子根骨極佳,有慧根,若是可以修煉道家典藏,日後成就應當不輸於張角。
隻可惜以現在的局勢,恐怕張燕是不會跟隨左慈一同修煉的。
“張燕,這次貧道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讓你做。”左慈直接說道:“貧道要你解除黑山黃巾,歸順大將軍!”
“什麼?!”張燕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左慈是要讓解除黑山黃巾,還要歸順劉俊?
一直以來,張燕秉持著張牛角的遺言,在黑山紮根,安分守己,從不參與到天下的爭鬥之中。有很多黃巾渠帥忍受不了,直接下山,自行發展。其中就以郭太為首的白波黃巾最為出名。
天下各地烽煙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唯有黑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張燕實在無法接受左慈的話,反駁道:“師伯祖,此事恕難從命!我黑山教眾安居樂業,自給自足,乃是天下難得的淨土,為何要歸順劉俊那個屠夫!?”
左慈恨鐵不成鋼啊,剛才還誇讚張燕有慧根呢,現在就糊塗了。
“這些年來,你在黑山的確是將太平道的教義貫徹得不錯。然而你確定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左慈直接開啟了靈魂拷問道:“如今的大漢,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你方唱罷我方登台,天機混亂,殺氣彌漫。也就是劉俊仁義,沒有對你黑山有任何的限製。換做其他諸侯,黑山此刻還能保持現在的安穩?你張燕能夠擋住諸侯們的攻擊麼?”
張燕被左慈問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