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和袁熙分析了整整一天,都想不到如何能夠回到青州的辦法。
黃河乃是天險,想要過河是沒那麼簡單。
思來想去,袁譚默默歎了一口氣,最後一個希望估計要破滅了。
袁譚不由得想起許攸剛才的話,心想或許投奔劉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袁熙也心煩啊。他好不容易搶下了青州,到最後還回不去。他現在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帶著幾個親信回去,不管袁譚了。
兩兄弟各懷心思,沒多久就各自找了一個理由走了出去。
袁譚思來來想去,感覺許攸或許就是他的機會,於是他邁著步伐來到了許攸的休息之地。
一進營帳,袁譚就看到許攸滿臉笑意,仿佛就是在等著自己。
許攸直爽地說道“大公子,你終於來了啊!”
許攸已經把袁譚給看透了。袁譚的野心很大,可實力與野心完全不搭配,有今日的慘敗也就正常了。所以為了自己的野心,袁譚一定會委曲求全,哪怕是投奔劉俊也不是不可能。
許攸料定袁譚會來,直接在這裡等著他。
“許先生似乎在等著我?”袁譚不是沒腦子的,還是看出一些端倪。
許攸輕輕點頭,邀請袁譚就座。
袁譚直接坐在了許攸的對麵,然後說道“今日之事,吾很是苦惱。還請先生賜教。”
說得那麼委婉,不就是把許攸的話都聽進去了,需要有個舒服的台階麼。許攸也明白,身為袁紹長子的袁譚遺傳了袁紹注重臉皮的性格。
於是許攸也附和著袁譚的意思,對其說道“大公子之心,吾甚是明了。眼下之局,對大公子非常不利。稍有不慎就身死人手!在下好不容易為大公子謀取一條生路,就看大公子如何抉擇了。”
袁譚眉頭緊皺,有點為難地說道“吾也想為大將軍效勞。可袁劉兩家有生死之仇,難也!”
許攸輕笑一聲,說道“當今之世,識時務者為俊傑!劉袁兩家世家交好,因戰亂而交惡,乃是情非得已。大將軍與汝父深交多年,情真意切。若非亂世,兩家同為姻親也不是不可能。時也命也!大公子作為人中龍鳳,應該看得懂其中的緣故。本初逝世,大將軍心中悲切,親設靈堂祭拜,每日不絕。可見大將軍心中還是重情重義!如若不然,大將軍何故派吾前來?”
袁譚何嘗不知道!在他小時候,袁紹就經常和劉俊、曹操鬼混,關係好的不行。聽完許攸的勸說,袁譚心中有底了。
袁譚想起了袁熙的態度,想到袁熙強烈反對,他就非常苦惱,說道“顯亦態度堅決,如之奈何?”
聽到這裡,許攸就笑了,說道“二公子之所以強烈反對,其中緣由,不說也罷。大丈夫何患無妻,二公子是太過了。在下為大公子擔憂啊!”
袁譚不解地問道“何也?”
許攸說道“大公子,你說現在這樣的情況,二公子自己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自己帶著人馬先一步離開?”
“什麼?!”袁譚大吃一驚。
袁熙要是離袁譚而去。袁譚瞬間就成為孤家寡人,再也沒有資格和天下諸侯並列。袁熙最差還掛著青州刺史的名頭,袁譚還有啥,就剩下這幾千人馬?
“先生似乎對顯亦有誤解!”袁譚故作鎮定,對許攸說道“我與顯亦兄友弟恭,同心協力…”
許攸打斷了袁譚的話,然後說道“大公子,大將軍看重的是你。而不是袁熙。至於你有多少兵馬,都不是問題。所以與其讓袁熙背你而去,大公子何不率先表態。隻要大公子效忠大將軍,在下定然舉薦大公子為冀州牧。”
許攸的嘴,騙人的鬼,許攸說出這句話,自己都不相信。可走投無路的袁譚卻信了。
“先生如此抬愛,吾受寵若驚!”袁譚激動地說道。
“不過,袁熙厭惡大將軍,日後少不了讓你難辦。此乃隱患也!”許攸意有所指地說道。
“哦?那先生的意思是?”袁譚似乎想到了一點。
許攸笑眯眯地說道“為主分憂,乃是做臣子的本分。賈詡和郭嘉兩位軍師,再三叮囑,隻要大公子前來。大公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沒?”
“先生深意,吾懂了。”袁譚雙目有神,他已經領悟到了其中的深意。
袁譚拱手一禮,然後走出了許攸的營帳。
許攸換上一副鄙視的嘴臉,暗道袁譚,吾倒要看看你有多狠!
袁譚心中思緒萬千,最後一個自認為完美的計劃冒了出來。
話說另一頭。
袁熙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他的幾個親信已經在等著他了。
“參見主公!”張睿等人急忙行禮。
袁熙心情不佳,揮揮手,說道“都免禮!”
眾人見袁熙心情不好,紛紛歎息不已。
張睿對袁熙拱手道“主公,我等在此耗費時日,不是辦法啊!”
“是啊,主公,咱們得要儘快趕回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