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覺得,這個案件能夠找上自己,一定會有一些可以直接鎖定自己的地方。鄭平提出的指紋一說,他並不認可。
“的確你說得對,現場的痕跡並不是都有調查的意義。如果是一個線索比較多的案件,你這麼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何秀芝案件並沒有什麼線索,不是嗎?警方也並不是因為這兩枚指紋沒有偵查意義而放棄調查,對吧。”鄭平的話,不隻是讓謝安聽著刺耳,就是後麵的梁波也非常不舒服。
“你怎麼看?”謝安看向鄭平。其實這個案件辦成什麼樣,與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是專案組成員不假,可他也是案件的真凶。從他的角度,自然是希望案件辦得越糟越好。從這個心態出發,對於這個案件他是不會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的。
“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專案組對於兩枚指紋是經過排查的。不過,幾輪排查下來,並沒有發現指紋的主人。所以,指紋不是不查,是查不出來。”
“是這個道理。接下來的話,我可以替你說了。這兩個指紋在當時是不可能查出來的。畢竟我也是專案組成員,也在排查指紋。讓真凶去尋找真凶,怎麼可能有結果。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梁局。”謝安突然看向梁波,很明顯他的問題是在嘲笑梅遠市公安。
對於謝安的問題,梁波沉默以對。他實在是無話可說,謝安說的都是真實的事實。儘管他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那裡,由不得他不認。
“指紋沒有查到。這個時候專案組又鎖定了田剛。如果在卷宗中有未查明的事實,那麼就很可能被律師抓住不放,以疑罪從無的理由,幫助田剛脫罪。”鄭平說道。
“是的,你說得沒錯。當時專案就是這樣的想法。這也是因為定案的依據並不充分,主要還是依靠田剛口供定案的原因。其實,你也可以問問我,我在專案組的期間,田剛的口供被取了出來。這一點,我是不是發揮了作用。”謝安笑道。
“你當然發揮作用了。提審田剛的記錄我們看過了。你不是提審人,可你也跟著進看守所了。你沒有親自提審,但以你的性格,你不是不會無緣無故進看守所的。”
“真想不到呀,你們對我已經研究這麼深了。”謝安有些感歎,“你說得對,我跟著辦案人進看守所提審,就是想把田剛的口供取了出來。”
“你應當是誘導辦案人刑訊逼供了吧。你沒有自己出手,讓彆人去實現你的目的。”
“還用誘導?小子,你太不了解我們了。專案組的人本就是要對田剛上手段的。田剛的身份太敏感,要麼不抓,要抓就一定不能放過。是不是,梁局。不然,田剛放出來還是副市長,你們刑警隊這些人不都得遭殃?”
謝安一句話說出了辦案的潛規則來。對於位高權重的人不是不能查,但也不能輕易去查。這種人你要是查不出什麼事情來,他出來後,權力重新回到手中。當初對付過他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產生負麵影響。
當然這也是一些人自己的陰暗想法。辦案這種事情哪有那麼準,什麼案子都是查出來的。要是調查時畏首畏尾,那還查得了什麼呀。
“你當時應當是非常得意吧。”牛森看著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