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蛇陣驟然消失,在帕爾奇等人驚訝的目光中,一個身形偏瘦、低眉撇嘴、雙眸暗然無光的中年人顯出身形,緩步而來。他的步伐緩慢,神情無奈而絕望。他手中,赫然還提著生死不明、貌似已經昏厥過去了的海克先生。
帕爾奇對海克的生死並不關心,見狀便鬆開手裡的蘇珊與弗裡茨,任由她們撲向自己的男人,實則是想試試苦巹的身手。
丘頓感覺有些不對,又唯恐二女有失,便趕忙上前一步攔住,同時也示意就要不管不顧前衝的烏恩保持冷靜。
晴彥大師先是一愣,隨即便發現苦巹周身縈繞著一團紫氣,“難道徒弟竟然攝住了一名高階注師?”他興奮地想著,卻假裝無力再次癱軟在了地上。
西來爾眼中的黑芒又有升騰的趨勢,“不是說他沒事麼?怎麼就搞成了這個模樣?”公主殿下心如火焚。
“之前兩次遣人算計我的寶貝、在羅斯競技場殺我兄弟、此次又讓這個蠢貨來給我設圈套的,都是你吧?!”苦巹陰著臉向帕爾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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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大人先給了臨危不亂、處事有度的丘頓一個讚賞的微笑,這才不慌不忙轉頭應道“你的寶貝?那你為何還要向公莊大師詢問使用之法呢?還不惜為此給自己起了個‘苦巹’的名字以博得他的認同,不覺得丟人麼?”
“哈哈哈!”看著苦巹比苦瓜還難看的臉色,帕爾奇發出一陣開心的笑聲又接著說道“若不是擔心會毀了混沌巹藤這件至寶,我殺你便如殺死一隻螻蟻般簡單。而現在,你終於現身了,是不是你所說的‘蠢貨’破了法陣,令你無計可施、隻得拚死一搏了呢?!”
“你很卑鄙!但你也果然有些運道!此人身上的符文確實對藤蛇陣有克製作用。不過,他現在一息尚存,我倒是想看看他的這些手下和女人會不會願意與我聯手一起殺掉你!”苦巹說著,眼中的光芒也鋒利起來。
“你既然是雇傭軍的領袖,便更該知道乾這一行隨時都有喪命的風險。苦茶刺殺的是烏蘭的元首,帕爾奇先生身在現場又怎麼可能聽之任之?你弟弟雖然身死,但到底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這足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了!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放下寶貝和你手中的人,逃命去吧!否則,就算這些人肯與你聯手,你們也不會有任何勝算!”西來爾突然插話道。
“喲!小姑娘長得不錯嘛!”苦巹改變腔調,哂笑著說道“你就是那個什麼察罕公主吧?聽說你不是那個麥桑的女人嗎?怎麼,他不久前剛在羅斯競技場被炸上了天,你就另結新歡了?!”
西來爾聞言,眸中的黑芒頓時濃鬱了幾分,她強壓住怒火冷喝道“麥桑是我的男人不假,可他如今既然已經歸天,我總也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完才行。你若再敢繼續這個話題,那即便是帕爾奇先生答應放你一條生路,你也過不得我這一關了!”
“得!不說就不說!”苦巹的語氣中竟然帶著幾分欣慰。
隨即,這家夥話鋒一轉,又擺出一副苦相對帕爾奇說道“沒有外援、打又打不過,看來想留下條命,便隻有商量商量有沒有交易可做了。你不是想要我的寶貝麼?你看,它就在這裡!”苦巹說著,拿出一個被兩片乾枯的樹葉包裹住的藍色小葫蘆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但是,”望著教宗大人貪婪的目光,苦巹又接著說道“如果你想在寶貝被毀掉前得到它,那就先去把這個女人殺了吧!我看著心煩!而且,萬一你得了寶貝反悔,我可絕對扛不住你倆的聯手攻擊啊!”
“變態!”眾人均被苦巹的話激怒,而西來爾美眸中的最後一線清明也被黑暗湮沒了。
帕爾奇輕出一口氣,沉聲向苦巹說道“做人留一線,事後才好相見。我就當你什麼也沒說過,留下東西,滾吧!”
“嗬嗬!”苦巹哂笑道“沒想到你這樣的存在也會在乎個女人的生死,真是搞笑!不過,你如此兒女情長又能做出什麼了不起的成就呢?唉!死在你手裡實在冤枉。不過,這寶貝你也是休想得到的了!”
苦巹說完,突然揚起手掌,竟將手裡的東西向西來爾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