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雨水聲從王府的房簷上響起,9月江城進入秋季,秋雨綿綿,剛才還是晴天,在半個小時內就變成了大雨。
“滴答滴答~”的聲響和沈瑜的腳步聲響徹在堂內四人的耳畔邊。
“本王就是要進行江夏郡的官府改革,怎麼才剛開始就落水,我記得上上任總督何洛卿也是掉進了揚子江。”
沈瑜在四人的身旁晃來晃去,不經意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讓跪在地上的楚厚德瞳孔一縮,身子不自覺的向後靠了靠。
“王爺怎麼提這事情了,這件事情跟我們沒有關啊!那何總督意外落水是他乘船前往江陽區的時候船側翻了。”
韓紹元拱了拱手,給沈瑜說了何總督出事的緣由。
“哦!我就是隨口一提,各位起來吧!不必久跪,你們今日來看望本王,本王也很高興。”
沈瑜畫風一轉,臉上的陰霾轉瞬即逝,換成了和藹的表情。
“謝殿下!”
四人如釋重負的起身,坐到板凳上。
“各位都是大家士族,現在咱們大明的朝政也有些不穩,外麵虎狼環繞,各位可得儘心儘力啊!”
沈瑜拿起桌子上的那一盞茶,自顧自的說道。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楚厚德率先開口,對沈瑜的說法表示支持。
“對!我們韓家也會輔佐殿下完成政事,還有秋季賦稅!”
“那些賤民不交賦稅,殿下放心,我們韓家肯定會用儘辦法催繳的。”
韓紹元隨後跟緊楚厚德的步伐,表示會儘心儘力。
聽到這樣的話沈瑜內心已經想要砍了這個韓紹元,老是想要把賦稅轉嫁到他們家族旗下的佃農身上,偷稅他們家應該算個大頭。
“啪!”的一聲讓沈瑜扭頭看見左手邊的地上都是茶水,還有那精美瓷器的碎片。
陳元良的右手哆嗦著,雙腿一跪有些發軟,將茶杯不小心打碎了。
他立刻撲在地上想要收拾一下殘局,將那些瓷片收集起來。
“陳家主,怎麼回事兒?你今個不舒服嗎?”
沈瑜又站起身來彎下腰,扶著陳元良。
48歲的陳元良抬頭跟沈瑜來了個對視,猛然一哆嗦,擺擺手說道:
“麻煩王爺了,這~人老不中用了,你看我這弄的!”
“不要緊,陳家主,你手不要哆嗦,是想跟我說一些什麼事情嗎?”
“你看這精美的瓷器,放在桌子上可以供人欣賞和喝茶,但要是掉在了地上,那就成了沒有用的廢物了。”
“大家族也是,輝煌的時候有多麼強盛,落魄的時候悲慘萬分,你看看這個瓷器就是例子。”
“太想讓家族蓬勃發展不擇手段,反而是一把雙刃劍,誰知道會不會刺中自己。”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的手流血了啊!”
沈瑜的手放在陳元良的背上,讓後者脊背發涼,如同見鬼一樣看著沈瑜。
鮮紅的血從他大拇指上滴在瓷器上,但後者也沒有發覺,隻是咽了口唾沫。
“謝謝殿下的提醒,我今天精神確實有些恍惚,多有得罪了。”
陳元良站起身來,精神萎靡的坐在椅子上。
此時在一旁的下人抓緊將碎杯子收拾好,退了出去。
王明澤看到陳元良扛住了壓力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之前他用計除掉官員,但那些官員的品級都很低,如今他們想要除掉勵誌改革的沈瑜,簡直過於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