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東華街117號國民警衛隊總指揮部內,譚麒麟難得清閒的躺在辦公室眯一會,這22天他每天接電話得七八十個,到處都是求援的電話,缺乏人手的國民警衛隊連炊事班也扛著槍上了戰場。
好在他們終於渡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這20多天裡麵說什麼的都有,投降的、意誌堅定的,最讓他慶幸的是江夏省的百姓很給力,軍隊缺少輜重隊運送武器彈藥,這些百姓自發組成輜重隊,冒著炮火把武器彈藥和補給送到前線士兵的手裡。
在最慘烈的武勝關爭奪戰,3千國民警衛隊和4千秘密警察硬是和3萬2千多豫軍打了20天,傷亡率達到了50%,鐵一般的意誌讓豫軍將領望而興歎,直到國防軍接管武勝關,這些傷兵才退了下去。
“叮鈴~”
熟悉的電話聲又驚醒了剛睡著的譚麒麟,他閉著眼睛熟練的拿起了電話。
“喂!我是譚麒麟。”
“老譚,明天上午9點鐘,統帥就從瀟湘省回來了,保衛工作就交給我們了,仔細分辨人群中是否有刺客和間諜。”
陸北霆的聲音傳到了譚麒麟的耳朵中,聽聞朱銘軒要回來了,譚麒麟也是十分高興。
“好,統帥回來主持大局了,我們的主心骨回來了!”
“安保工作你就放心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
襄陽府南邊30裡外,一處國民警衛隊的陣地上,拿著筆和本的枚叔與愛徒周豫山蹲坐在戰壕內,他們兩人身旁放著步槍,正在記錄著昨日戰場上的事情。
這兩人隸屬於江夏省新聞司,作為責任主編的枚叔帶著記者和一群編輯來到最前線,記錄國民警衛隊的英勇作戰,由於前線缺人,這些之前經過簡單軍事訓練的官員們也被征調到前線戰壕中打仗,在這20天裡麵,枚叔和周豫山兩人也是見到了戰爭的殘酷和人民大眾的力量。
他們吃的用的都是那老百姓用小推車送來的。
“豫山,回去把這份文章發表在江城日報上,歌頌百姓和軍人的偉大。”
枚叔拿起鐵壺,喝了一大口水,他也沒想到作為一個文人學者有朝一日也能體驗到邊塞詩人高適在戰場上的感受。
“老師,這份文章我回去再潤色一下,照片也會讓報社衝洗下來。”
周豫山點點頭,將自己的筆記本小心翼翼的收好,隨後又拿出來一本寫了半本的稿子,背靠著戰壕寫了起來。
“還在寫小說呢?好像是散文?三味書屋?這名字有些興致,等等這是白話文?”
枚叔看著自己的愛徒書寫小說也是來了興趣。
“王爺說了普及教育,推進白話文的落實,這篇三味書屋是我應教育司的酬稿,編寫的一篇小學國文教材,到時候給孩童們看的。”
周豫山看著自己的老師,抓起戰壕地上的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邊,笑著說道。
“嗯!你說的對,咱們是該推進白話文進入課堂了。”
......
瀟湘省星城戰俘營中,上百名國防軍士兵正在對被俘虜的湘軍進行篩選,對於被迫入伍、沒有犯下罪行的士兵給予遣返。
“哎軍爺,他還是個娃娃,在讀書呢!被迫參軍入伍,我是湘鄉中學的老師賀鳳嵐。”
一名中年男子進到戰俘營內,手裡拿著錢財要往國防軍士兵的手裡塞。
“你是他的老師?你一個老師不看好學生,縱容他參加叛軍,還好命大。”
“還有你才17歲?你個娃娃當什麼兵啊!籍貫哪裡的?”
兩名國防軍的士兵擺擺手拒絕了賀鳳嵐手裡的錢財,看著眼前一名青澀帶有書生模樣的青年,大聲的問道。
“湘潭府的,當兵是為了保衛家鄉,不被你們這些叛軍給糟蹋。”
這名青年看著自己的老師,對著兩名國防軍士兵大聲的說道。
“胡鬨,李子潤趕緊給軍爺賠禮道歉,跟著我回學校繼續讀書。”
“軍爺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學生他性子有些倔強。”
賀鳳嵐滿臉陪笑拉著國防軍士兵的手,招呼著李子潤道歉。
“哈哈哈,你這娃娃是真膽大,我們要是叛軍,你還能活著?我看你字寫的還不錯,趕緊跟著你老師回去!學生就得在課堂裡,來戰場上弄甚!”
“行了,我們國防軍作風優良,優待俘虜,都是同胞,他也是學生,趕緊學校,該念書念書。”
“有機會來我們江夏省看看,我們是否是叛軍。”
兩名國防軍在搜查了這名青年身上是否攜帶武器後,便讓其老師領了回去。
就在這兩人走入拐角消失不見後,兩名情報員從戰俘營中走了出來看向李子潤消失的方向。
“哎,也不用我們出馬啊!有個老師領走了。”
“這人啥來頭,讓總部調集了8個人暗中監視和保護?”
“誰知道呢!趕緊跟上!”
.......
9月23日,朱銘軒的專列從瀟湘省駛過去,並沒有再從川渝省的繞路,看著窗外熟悉的場景,他的心逐漸激動起來,來大明朝已經一年時間了,他還是最喜歡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