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今年的收成怎麼樣?”
朱銘軒和兩名警衛順著鄉間小道下到玉米地裡,麵帶善意的詢問著一名在地裡乾活的老農。
兩鬢斑白的老農放下手中的鐮刀和玉米,抬頭看著年輕的朱銘軒等人,將後者認成了基層辦事員,以為縣裡來調查農業稅收的。
“官爺,新皇登基改革開元,老天爺賞臉,今年的收成很不錯。”
“俺家4口人,朝廷給俺家分了25畝地,俺這5畝地種了玉米,那20畝地種了麥子,麥子在7月份前都收割了,這25畝地能夠養活俺們一家人了。”
“俺大兒子是國防軍,小兒子現在也能去縣裡上學了,現在加入了帝皇青年團,發的那套衣服是俺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
老農擦著汗水,滿臉笑意的指著那一大片屬於他的農田,順便給朱銘軒誇耀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他家之前是佃戶,在1月份土改的時候分了15畝地,後來他大兒子參軍了,被分到了西伯利亞戍守邊疆,聽說是跟毛子打的,朝廷對於戍守邊疆的戰士有特殊的待遇,額外分了土地,如果要安南的土地能分20畝,如果要是西伯利亞的土地能分70畝,要中原的土地能分10畝。
“老鄉,你們這裡的基層官員怎麼樣?你們有沒有民主投票選舉村長,加入了農業合作社嗎?”
朱銘軒蹲下來撿起一根玉米,查看著玉米粒是否飽滿,根據洛城農業局官員們給他提供的數據,孟縣小麥畝產大概是380斤,玉米是250斤。
“投票?就是舉手表決的那個?我參與了,我們村官員選舉都是一票一票的選,我跟著彆人選舉了一個老實的秀才,這秀才腦子靈光,把洛城府的農業局技術員都請來了,教我們科學種植,還給我們一批種子,你看看這玉米長的多好。”
“農業合作社俺也加入了,社長還準備讓大家兌些錢,購買幾台手扶拖拉機,能夠幫助俺們快速犁地。”
“俺家婆娘還參加了手工織布社,村子裡還辦了手工作坊,生產衣服呢!”
“俺看這也不早了,你們跟著俺回去吃個飯吧!”
老農熱情的邀請朱銘軒等人去家坐坐,他的話讓方致遠如臨大敵,這次下基層皇上不讓警衛員和官員們跟著,就帶了他和另一名警衛,其餘的人都在1公裡外候著,萬一出現個意外他可擔待不起。
“老鄉,你真的邀請我去你家吃飯?”
“那還有假嘞,走走走,去俺家坐坐,讓俺家婆娘給你們烙個餅。”
“老鄉,謝謝!”
“客氣啥呀!”
豐收之計,農家人的淳樸善良的氣息撲麵而來,自從朱銘軒當了皇帝,能下基層的次數都太少了,雖不擔心下麵官員敢舞弊他,但是親近百姓才是國運長久的靈丹妙藥,而不是坐在皇宮裡亂下指令。
“陸遊的詩真不錯,有那一種遊山西村的感覺了。”
朱銘軒和身旁的方致遠提起來陸遊的詩,後者也是連連點頭道:
“陛....主任說的不錯,確實有一種田園風光了。”
“汪汪汪——”
一條大黃狗警惕的看著朱銘軒等人,在老鄉的身後不停的咆哮著。
“旺柴,這是客人,彆嗷嗷了。”
老鄉吆喝了一聲後,這條田園犬便夾起尾巴不再吼叫,不過還是十分警惕的看著朱銘軒一行人。
“老婆子,給客人們做些野菜烙餅,再整些玉米糝湯兒。”
老鄉放下鐮刀和籃子衝著裡麵大喊一聲後便招呼著朱銘軒進到屋裡。
剛入門朱明軒便看到了自己模糊的畫像被擺放在供位上,連帶著財神和土地爺一起享受香火供奉。
“老人家,您為什麼把他也供奉起來?”
“哪呀是皇帝陛下,他老人家改革,移開了壓在我們身上的高額租子,給我們都分了地,村裡人都說當今聖上乃是團上二十八星中的鬼宿下凡,專殺壞人愛護百姓,這樣的神仙可不得供奉著。”
老鄉一邊清理著桌子上的浮灰,一邊招呼著朱銘軒等人落座。
在等候晚飯的這半個小時裡,朱銘軒和老鄉嘮起了家常,眼前這名老鄉名叫劉崇州,今年58歲膝下育有兩子,大兒子25歲加入了軍隊,小兒子14歲因哥哥的緣故入學於孟縣第4國立初級中學。
“飯來了,老頭子這是誰就往家裡領?我看這是個官兒,麵色稚嫩不會是那些基層的高材生吧!”
一名頭發花白的婦女拉著劉崇州有些好奇的說道。
“這是縣裡的年輕才俊,考過了吏員考試,來基層實地走訪了。”
“這青年郎跟我說了他23歲了,現在還沒結婚,如果常駐咱村的話,你看著給人家說個好媒。”
劉崇州小聲說道,在他眼裡朱銘軒已經成了大齡青年,讓自己的婆娘招呼著給他說個媒。
“主任,這菜餅味道真不錯,紅薯葉烙餅我頭次吃。”
方致遠現拿起一塊烙餅“試毒”,品嘗完之後忍不住誇讚起來,在喝下一口玉米糝湯兒後更是拍手稱快,作為江城人他沒喝過這種湯,有一種喝小米湯的感覺。“得!你這試吃是把盤子都裝到胃裡是吧!”